注意到流光的目光專注地看著臺上,問道:“三皇子妃也喜歡看戲?”
“還好。”流光頭也不回的答道,仍舊專注地看著臺上的楊玉環。不認真看。她怕她會忍不住想打身邊那個面善心惡的女人。
熊施意就似看不出流光的漠視一般,繼續說道:“這楊貴妃演得真好,瞧這神態,惱怒、嫉妒、怨恨,活靈活現,細緻入微呀!”
“是挺不錯的。”青陽瞧出流光的淡漠,忙附和著緩和氣氛。熊施意畢竟是太子的側妃,平時她們之間笑談說話,關係也還算不錯,雖然她對她這個側妃也不怎麼感冒,不過怎麼著也得賣太子一個面子。
“還行。”流光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睨著熊施意。
“哦?”熊施意見流光的神情有了起伏,忙問道:“三皇子妃對這演楊貴妃的角兒有何高見?”
“哪兒能有什麼高見!我早說了我不懂戲的。”流光笑看了熊施意一眼,轉頭越過她看向青陽公主。她的後一句是對著青陽說的,青陽就笑著點了一下頭。
熊施意見狀,隱約有些不愉,明明是和她說這話,流光卻故意越過她去看青陽。她便不依不饒地接著說道:“以前我曾跟太子殿下去過大易,錦義府的戲班子可不比咱們的差,三皇子妃莫不是嫌棄咱們尚陽府的角兒不如錦義府的?”
“怎麼會?”熊施意非要糾纏,流光也就不打算和她沉靜地看完這場戲了,眼眸一轉,笑道:“不都是唱戲的。各自揣摩著人物的性格特點不同,演出來的當然就不一樣,要說兩處的角兒相比,那卻是沒法相提並論的,這可分不出高下來。”
青陽連忙附和道:“是呀,就說咱們尚陽府吉祥班唱的《百花亭》就和這明華園的不一樣呢。”
“怎麼個不一樣法?”熊施意看流光的神情和煦了一些,忙順著她的話問下去:“那時我隨太子殿下在錦義府,可沒敢偷偷出去瞧過戲,三皇子妃和我說說吧。”
“我可不懂戲。”流光笑看了熊施意一眼,道:“只不過,這女人嘛。怨恨、嫉妒、毒辣的神情我是見得多了去了,心裡當然就有了比較。”說著,流光又故意看向青陽公主,“這臺上的楊貴妃,比起咱們身邊的妾室們,可差得遠了,還得多多揣摩學習才成。有些個妾室啊,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有了名分,就將男人給霸住了。”
說完,連忙拿帕子掩了唇輕笑起來。
熊施意的臉色霎時變白,難看得很。流光這話,指的可不就是她!在座的都是權貴之家的女眷們,除了熊施意一人之外,青陽公主邀約的夫人們,都是正妻,沒有一個是妾室。偏生熊施意雖然是太子的側妃,可就算位分再高,卻是名副其實的一個妾!
流光的話裡還有一層意思,那便是熊施意為了寧塬殺害雁忻公主。雁忻當初是要嫁過來做寧塬的正妃的,流光親眼見過她狠毒的模樣,而她現在確實成了寧塬的側妃,剛好應證了流光的話。
熊施意當即想要反駁過去,但是周圍的人都看著她,她覺得那些目光打在她身上全是譏諷和幸災樂禍一般,難受得很。只得轉頭往戲臺子上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青陽公主雖然沒能聽懂流光的暗指,卻是看出流光對熊施意沒有一絲好感。她話裡的意思太過明顯,讓她想當聽不過來都不行。不過,此時青陽的心裡也有一絲暢快,剛才熊施意硬搶了她的位置的陰霾一掃而空。可惜她是主人,怎麼也得顧著大局不是?於是笑著和事,道:“皇嫂,下一回我請了吉祥班回府再唱《百花亭》,你可得賞臉來看。”
流光瞥了一眼右手端坐的熊施意,笑道:“行呀。不過可別這麼多人,就咱們兩個。清淨!”
她就是故意說熊施意不知趣跑來打擾她們,偏就要她聽著舒服不起來。青陽在心底偷笑了兩聲,愉悅地應了下來。
第二卷 怨恨別離 第一百九十三章 兇手
熊施意看出流光對她的厭惡。知道是源自於當初大易雁忻公主遇害這一出,想找機會私下同流光解釋一番,怎奈流光就是不搭腔。周圍人多,這事兒又不能再大庭廣眾之下道出,只得暗尋時機單獨她談談。
流光假作專注看戲的模樣,對熊施意的坐立難安自然有所覺察,偏偏她不願意和熊施意有牽連,故意裝作不懂她的暗示,端直坐得看戲臺上的唱作。
好不容易一場戲完了,青陽公主藉口府中有急事要回去,大家只得散了。
青陽不是沒有看出熊施意今兒來明華園就是衝著流光來的,她也將兩人間的隔閡看了個一清二楚,雖然她不知道是何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