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當初她和他在一起那麼幾年時光,飛快的流逝,轉眼間,物是人非。想到這兒,她忽然揪起了心,眼底溫潤,口中苦澀,心裡生疼。
“這是怎麼了?”鬱漸急了,他不明白,流光怎麼忽然就變了臉,須臾間還好好的,不過片刻時間,她的眼裡就湧出了淚意。好似一眨眼,就能哭了出來。
“沒事兒。”流光吸了一口氣,將眼淚生生忍住,對鬱漸揚起一個笑臉,“你回去吧,我真沒事兒,我送你。”說著,她就要穿鞋站起來送鬱漸出去。
鬱漸哪裡捨得她這個樣子,握住她的手,確定她當真沒有事,才對她說道:“我自個兒出去就是了,長姊還是歇了吧。”
流光原本就是強自忍下了淚,怕在他面前忍不住哭出來,逼著自己對他一笑,點頭應道:“好,我看著你走。”
鬱漸這才鬆了握住她的手,轉身出了門。
第二卷 怨恨別離 第一百四十章 安慰
鬱漸離開時不放心流光。喚了琳雲過去侍候著,若是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過來告訴他。琳雲這些日子以來將鬱漸對流光的情意都看在了眼裡,她覺得,自個兒的主子對鬱公子,也並不是全然無意。得知流光是位郡主,琳雲著實震了一震,她萬萬想不到這位蕭夫人,竟然會是咱大易的郡主,不過,她謹記著流光的訓誡,管住了嘴巴,免得當真一個不慎,就丟了性命。
“我來吧。”琳雲打了水來,要服侍流光就寢,在房外,便被祁珩攔下了。她有些猶豫,這位祁公子的身份,她並不知曉,所以,也不知道該不該放心將水盆交給他。讓他進去。
房外的說話聲,流光聽見了。她朝外面喚了一聲:“誰在外面?”她正沉浸在悲痛之中,將頭埋進被裡,無聲地抽泣著。前世的他也好,寧熹也罷,還有眼前的鬱漸,都讓她疼得無法自已。她就是這麼一個人,看待感情,看得很重,她很重感情,一旦投入了,就很難放下。
“回郡主的話,是奴婢琳雲,祁公子也在外面候著呢。”琳雲聽得流光出聲詢問,趕忙回了她的話。
流光用被子抹了一把臉,又用手背擦去臉上留下的淚水,喚道:“進來吧。”
祁珩掃了琳雲一眼,從她手中接過水盆,示意她下去,兀自進了房門。他將水盆擱在架上,先掩上了門,才取了帕子浸水,擰乾,遞到流光面前。
“擦一擦吧。”
流光接過帕子,擦了一把臉,撥出一口氣,問看著她的祁珩:“你都聽見了?”祁珩的耳力不同尋常人。他進來這麼自然而然的動作,絲毫沒有驚訝她那雙泛紅的眼眸,她就知方才,祁珩就在外面。
祁珩點了一下頭。他離了席,就在她的房外等她回來,鬱漸抱著她進屋,他下意識地躲開了,以他的耳力,他們的談話一字不落的進了他的耳,所以,琳雲端著水過來的時候,他支開了琳雲。
“讓你見笑了。”流光對祁珩笑了一下。這些事,她不用瞞著祁珩,祁珩是知道她的,而且,很多時候祁珩都只是默默地守在她身邊,什麼都不說,以他的方式關心著她。她雖不能報以他感情,卻是將他當親人以待,對祁珩,她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她固執地認為,祁珩永遠不會傷害她。
祁珩自從桌旁挑起一個圓凳來放在床頭邊,坐了下來,微笑著對她搖了搖頭,說道:“哭出來會好受一些。”
人在痛苦難受的時候,總是希望有個自己全然放心的人在身邊,安慰自己,這個時候,將壓抑在心裡的苦悶述說出來,就會好過許多。祁珩是流光信任的人,對他,她是沒有絲毫防備之心的,來到這裡這麼久,祁珩一直在她的身邊守著,她不自覺地對祁珩將心中的苦,說了出來。
“鬱漸長得和我以前的戀人很是相像,看著他,我總是會想起以前的事來。想著想著,這兒,就止不住的難受。”流光的手捂在心口,這會兒,她只知道她需要宣洩出來,才不會那麼難受。
祁珩安慰道:“都過去了,你總去想他,才會對他放不下。”
流光垂著頭,低聲輕喃:“不想,好難吶!”
說完,她又抬起頭來,看向祁珩。問道:“你看著我的時候,不會想起她來嗎?”
祁珩凝思了一會兒,說道:“會的。偶爾會想,她在我不經意之間,就這麼走了,我甚至還不曾知曉過。可是,你代替她活了過來,你待我的真心,不比她少。”
師姐許給他的,只是一個叫鬱流光的女人,他為著一個承諾下山,找到她,守在她身邊,這麼多年,已然成為一種習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