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到兒孫滿堂……”
滿頭黑線。恐怖片看多了,有點兒毛骨悚然……
喜娘端起一碗紅湯圓上來,流光正覺有些餓吃了一顆湯圓還要再吃,被身後老嫗一把拍了手,笑道:“一粒就夠了,圓圓滿滿!”
轉頭瞥了老嫗一眼,還好她長得一副富態的模樣,要是老老瘦瘦,就忍不住立起寒毛了。
打扮停當以後,便是等待新郎來迎娶。
吉時一到。寧熹在一眾儐相的簇擁下身著一身修身吉服而來,一身紅衣,胸前一朵紅綢大花,臉上的表情卻仍舊是淡淡的微笑,全然沒有電視裡新郎官的俗不可耐,顯得俊朗挺拔。
流光透過窗紗偷偷瞄了一眼,便被喜娘給扯回來端坐好。
一陣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後,楮亭襄領著曼箐等一干侍女和幾位請來充當女方家眷的官員,堵住院門不讓寧熹進來,要新郎官給紅包,又給寧熹出題,答不上來就別想迎走新娘。
寧熹沉穩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流光聽得心頭一顫。他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笑意,不難想象他此刻的身姿是何等的俊逸。
不一會兒,門開了。
喜娘正要背流光出去,楮亭襄走進來一攔,說道:“我是新娘子的兄長,我來背就是,你跟在旁邊就是。”
喜娘猶豫了一下,在老嫗的點頭下退到了一旁。老嫗拿起案上半透紅紗與流光遮上面,攙著流光爬上楮亭襄的背,被他揹著走出房門。
楮亭襄作為送親的隨員,又是大易國的二皇子,也算是女方的親人,大夥兒都沒覺得有異,只是寧熹臉上雖然微笑著,卻在眼底閃過一道精光。深深地看了楮亭襄一眼。
步出府門時,楮亭襄將流光放下,親手攙著她上了花車,望著花車上纖細的身影,透過紅紗看向她一雙半掩的眸子,笑道:“二哥哥只能送你到這兒了。以後寧熹若是待你不好,就回大易來,你凡事大膽的去做,不用畏首畏尾,有二哥哥給你撐腰!”
流光笑著點了點頭。
寧熹隨眾人出府,一拱手給楮亭襄道謝:“二殿下費心了。內子勞您真心相待,寧熹在此謝過。”說完,翻身上馬,朝隊伍呼喊了一聲:“起行!”
流光輕輕撩開紅紗一角,讓花車下的楮亭襄能夠看清自己,微笑著對他揮了揮頭,隨即放下紅紗,端坐於花車之上。
楮亭襄頓足於長公主府外,目送她緩緩離去。
因為是聯姻,按計劃是從長公主府迎親之後,讓新娘子乘花車到碼頭。再換一艘裝飾精美的畫舫乘著繞城一週,之後才用八抬花轎抬至三皇子府。其實三皇子府離長公主府就兩三條街的距離,流光這時候才知道為何頭蓋是用的半透紅紗了,原來是為給看熱鬧的老百姓製造朦朦朧朧的美感,這繞城一週雖然看著排場大,卻是累人得很,還要給人看稀奇。
哎!結婚真不容易!
下了舫,流光端直坐在花轎裡頭,手中捧著一個大紅蘋果,腦袋禁不住頭頂的重量不時的挺一挺脊背,平穩地八抬大轎慢悠悠地前行,不禁感嘆,什麼時候才到頭啊!
好不容易到了三皇子府外,踢過轎門,一隻白皙而有力的大掌伸進來,流光吟吟一笑,伸出自己的手搭上去,兩相交握。寧熹終究是明白她的,此舉,無疑是給流光吃了一顆定心丸,執子之手、白首偕老,他解了她自來到西凃國以後的困惑,讓她終於安下了一顆跳動不已的心。
“三殿下,這個……”喜娘牽起一根中間挽著大紅花的紅綢,臉色難看地望著寧熹。寧熹笑著一擺手,將流光牽出花轎,道:“無礙,就這樣就行。”
接著,又有人擺出了火盆。寧熹攙著流光跨過,將她牽進喜堂。
西凃國皇帝與皇后均端坐在喜堂之上,周圍圍著站了一眾皇子、公主和朝臣。皇帝朝禮官做了個手勢,禮官立即唱聲唱道:“吉時到,新人行禮。拜天地……”
隨著一陣鞭炮聲響,禮官又唱:“禮畢!”
寧熹牽著流光站起,親手撩開她面前紅紗,步至帝后面前,在宮女太監放至的蒲團上跪下,磕了三個頭,有宮女端著茶過來,流光接過,奉至皇帝面前,稱道:“兒媳請父皇喝茶。”
皇帝笑呵呵的接過大喝了一口,放至案旁,從案上早就準備好的托盤裡拿出一個紅包,連連笑道:“好,好!”
西凃國皇帝寧竡菖胖胖的臉頰笑起來有兩個很可愛的酒窩,可以從他臉上依稀看出寧熹和寧塬的眉眼都來自他,只是如今發了福,不如年輕時那般英俊了,可也看得出他曾經是個模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