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的笑聲,隱隱夾雜著陣陣壓抑的痛呼,隱隱的啜泣;剛入房門,迎面撲來的那血腥的味道,讓她不由得蹙了蹙眉。
“公主,這……這等汙穢之地,您還是別進去了,您的身子可金貴著的,若是衝撞了,那可怎麼得了?”孫嬤嬤面帶擔憂。
雲靜安擺擺手,“什麼衝撞不衝撞的,傾雪那丫頭還在裡面呢。”
“見過外祖母。”“見過太長公主。”
覺察到雲靜安入屋的動靜,眾人頓時齊齊福身。
雲靜安擺擺手,看到那失魂落魄,笑得癲狂的洛永煦;神色異常,哀痛悲傷的洛傾雪,面色嚴肅的宋老夫人,眉宇微微顰蹙的孟氏,還有那躺在床上,咬著牙,哀莫大於心死的馮素煙,以及立在旁邊像是被嚇住了的宋芊芊。
“到底怎麼回事?”雲靜安冷聲,聲音帶著無比的威嚴。
“今兒請太長公主過來也是做個見證。”宋老夫人深吸口氣,雙手交握在小腹,抬起頭,“向來公主也沒有忘記,當年望月郡主、馮素煙與洛候爺之間的感情糾葛。”
“嗯哼!”雲靜安面色微冷,“月兒已經去了,正所謂死者為大,本公主往後不想再聽到這個問題。”
“……是。”宋老夫人點點頭,很是恭謹,“只是老身以為有些事情,太長公主,洛老夫人,甚至洛候爺,你們應該會感興趣。”
雲靜安眉梢淺揚,雙眼半眯著,看著宋老夫人。
“馮素煙,不守婦道;以寡婦之身身懷六甲,罪犯七出,論理當遊街浸豬籠。”宋老夫人身子顫了顫,“但我宋家丟不起這人,更何況此事牽扯到鎮北侯府,想來洛老夫人與老身的想法是一樣的。”
孟氏低著頭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只是因為身子虛弱,那有氣無力的冷哼,委實沒有什麼威懾力。
宋老夫人見她沒有反駁,這才繼續道,“……所以,按宋家家法,賜罪婦人馮素煙幽閉之刑!”
“譁——”
在場眾人,無論主僕,皆是一片譁然。
宋芊芊甚至有些接受不了,整個人依著床欄,朝後猛退了兩步,頭重腳輕地看著宋老夫人;幽閉,幽閉!
“不,不要,不要!”她猛然覺得四肢無力,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跪行到洛永煦面前,抱著他的雙腿,“姨丈,我求求你,芊芊求你,救救我娘,救救我娘。”
“娘會死的,會被打死的。”縱然對馮素煙有怨,有恨;可到底是她的親孃啊,宋芊芊哭得梨花帶雨,可這次卻不是裝的了。
幽閉啊,用木槌狠狠地捶打女子的腹部,認為造成子宮脫落;針對女子的宮刑;受刑者,十死九傷。
馮素煙整個人強忍著疼痛,對於宋老夫人的話像是沒聽到般,她就那麼怔怔地抬頭看著洛永煦。
“姨丈,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娘。”
“姨丈,您難道忘了嗎?您答應姨母要照顧我娘,照顧芊芊的,難道您都忘了嗎?”
“姨丈,求您了……”
宋芊芊跪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洛永煦卻毫無反應,冷冷地低頭,看了她一眼,面色清冷,想到自己再不能生育的事情,更是怒從中來,“她自己做的事情,敢做就要有受到懲罰的覺悟。”
聞言,雲靜安眉梢微微挑了挑。
宋老夫人更是像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怪物般,不過這樣也好;既然洛永煦沒有異議,洛老夫人更不可能有,她轉頭看向雲靜安,“太長公主以為如何?”
“既是宋家家規,本公主自然沒有異議。”雲靜安不鹹不淡地說出兩句。
宋老夫人深吸口氣,看著躺在床上仍舊死死地忍著疼痛,被褥已經被血液浸溼,此刻雙唇沒有絲毫“既然如此,那採蓮,安排行刑吧。”
“是。”被喚作採蓮的卻是一直跟在宋老夫人是身後瞧著約莫三十來歲模樣的女子;她面無表情地躬身出去。
宋老夫人眉宇微微顰蹙著,對著雲靜安及孟氏等人道,“太長公主,洛老夫人請吧。”
“……”雲靜安冷笑著,看著採蓮領著兩個粗使嬤嬤,很是粗魯地將已然疼痛得虛脫過去的馮素煙從床上抓起來。
這時,原本哭倒在地上,宛若一灘爛泥的宋芊芊卻猛然從地上爬起來,撲向那些人,“放開我娘,你們放開我娘,啊——”
“啪——”只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響。
宋芊芊被那粗使嬤嬤一巴掌扇到旁邊,“礙事!”
“芊雪,你帶平安郡主去廂房歇著吧。”宋老夫人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