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派出去,甚至還有已經投軍的兩位兄長。
想到偶爾無意間聽到的那些傳聞,洛傾雪心裡陡然咯噔一聲,或許那個人忌憚的不是洛永煦那個志大才疏的庸才,偏偏是……
“素素,你不用擔心,有我在。”容末自然知曉洛傾雪心頭的擔憂,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
“……俗話說得好,小心駛得萬年船。”洛傾雪深吸口氣,“縱使這攬月山莊中陣法機關無數,可那黑衣女子顯然也並非平庸之輩,你們……一切小心。”
容末點點頭,眉宇微微顰蹙著,顯然是陷入了沉思;見狀,洛傾雪也不擾他,只任由洛傾寒牽著她。
鎮北侯府。
平喜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聽著坐在上頭的人的怒罵,低著頭卻不敢反駁一句。
“當真是膽兒肥了啊,你是不是也以為本侯爺老了不中用了,竟然也學會陽奉陰違起來了,啊?”天知道洛永煦原本以為可以拿以素瑤居為首的三個院子的下人出氣,可誰知今早上起來卻被告知,那三個院子的人完好無損,這也就罷了,他娘竟然下令讓他不許再打那三個院子的主意;他才是一家之主!
平喜低著頭,努力將充斥眼眶的眼淚給憋回去,小聲道,“奴才不敢。”
“不敢?哼,你還有什麼不敢的!”洛永煦頓時只覺得怒火中燒,抄起桌上的茶杯直接朝著平喜扔過去,“你竟然膽敢告狀告到榮禧堂去了,行啊你!”
“砰,吭!”陡然只聽見一聲悶響,平喜強忍著額頭傳來的疼痛,以及那順著額前往下流著的溫熱液體,他身子微微顫抖著。
孟氏剛走到主院門口就聽到那稀里嘩啦砸東西的聲音,頓時面色沉了沉,“讓他們都在院子門口候著,若有誰膽敢嚼舌根子,哼!”
“老夫人放心。”田嬤嬤朝身後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些人立刻會意地止步。
洛永煦在瞧見孟氏的時候,面色略微有些尷尬,瞧著亂七八糟的房間,眉宇微微顰蹙著,衝仍舊跪在地上的平喜怒吼一聲,“還跪著幹什麼,還不快把房間收拾乾淨,沒眼力價的狗奴才,哼!”
“永——煦!”孟氏實在看不下去,使勁地搖頭,心中對當年的決定早已經是後悔不已,“你看看,你看看你自己像什麼樣子;堂堂鎮北侯就這點氣度和胸襟嗎?”
洛永煦頓時身子怔了下,貝齒緊咬著下唇,“我知道在娘心裡大哥才是最好的承襲爵位的人選,趕明兒我就上朝奏請陛下,將爵位讓給大哥,這樣娘您可安心了?”
“吭!”
孟氏聞言險些沒被氣得暈過去,手上的柺杖狠狠地敲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你,你這個逆子,逆子!你這是要氣死我啊,你……”
“侯爺,您,老夫人身子本就不好,近來更是病情惡化嚴重,因為昨兒的事情,老夫人徹夜難眠,天剛矇矇亮就迫不及待的要過來看看您,您怎麼能這麼說老夫人!”田嬤嬤眉宇微微顰蹙著,邊說邊輕輕拍慰著孟氏,“老夫人,您別太傷心了。”
“咳,咳咳。”孟氏捂著胸口,狠狠地咳嗽著。
田嬤嬤立刻取了錦帕,蒙在孟氏的唇間,感受到那錦帕傳來的溼熱,她眉宇微微顰蹙著,不著痕跡地將錦帕收起來,看向洛永煦的眼神又帶上了三分不滿,“侯爺,不是老奴說您,您真的是誤解老夫人了。”
“……”洛永煦瞧著孟氏那痛苦難受的模樣也有些後悔說剛才那些氣話,可常年上位,面皮薄,更是被人恭維得,此刻哪裡拉得下臉去道歉,只能硬生生地看著。
“老夫人,您別太傷心了,侯爺正在氣頭上,說的話哪兒是能聽的。”田嬤嬤壓低了嗓音,手還輕輕地拍著孟氏的背,給她順氣。
好不容易孟氏才順過氣來,看著洛永煦那犟著脖子的模樣,更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你,逆子,當真是逆子!傾雪受鳳臨太子所邀,受了重傷這才回不來府上,青雲、傾寒去瞧瞧難道還錯了,你這個做父親的,連自己女兒受傷了都不聞不問,你還有理了你……你,你……”
洛傾雪前腳應邀離開,後腳他就處罰了素瑤居的人,這件事情如果傳了出去,別人只怕還以為這鎮北侯府對鳳臨國有意見,是不是想開戰了啊?
洛永煦原先沒轉過彎兒來,現在想想也只覺得有些後怕,臉上微微有些動容,“娘,我……”
“別叫我娘!我沒你這麼蠢的兒子。”孟氏面色沉了下來,“那三個院子的你,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只是提醒你一句,素瑤居的人賣身契可都在傾雪那丫頭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