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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切,要拐也是我拐你!”蔣亦傑不屑地撇撇嘴,領口一陣發癢,伸出手全無形象地抓撓起來。

楊笑基一巴掌將他的手拍開:“都說不要抓了,越抓越癢的嘛,去塗點藥膏不就好了,早知道就提醒你菜裡面有放蟹膏啦。所以我說這是老天安排的緣分嘛,我跟你講,我那個銘仔也是對螃蟹過敏,嘴巴又饞,老是忍不住偷吃,管都管不住”

說著話就要從上衣口袋裡掏照片出來,被蔣亦傑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行了行了,乾爹,求求你老人家就別再抒情了,雖然我很理解你想念兒子的心情,但我最受不了這個!”

楊笑基手被按著,掏了半天沒掏出來,只好放棄了:“那好吧,銘仔的故事改天我再接著跟你講。你不是有件事想求我幫忙嗎,說吧。”蔣亦傑剛要開口,他又趕緊補充道,“等等,你知道我是生意人,唯利是圖,要是這件事對我沒好處的話,你直接就別說了。我跟你講,咱們幹父子,明算賬,我要算算”

“好好好,你算你算!等下你慢慢算,大不了我再給你養老送終!”蔣亦傑將人攙起來,不由分說向外推去。

走到門口,鑲嵌在四周的一圈玻璃牆面將兩人身影清楚地反射了出來,蔣亦傑習慣性照了照,忽然給他發現到自己領口處露出的紅疹說不出地引人遐思,再回頭想想大哥說過的話和說話時的表情,他眉毛一揚,原本苦悶的臉上慢慢現出了幾分竊笑——

說不定,大哥的氣憤裡頭也帶著小小的吃醋吧

車子停在Solas樓下,眾人紛紛跳下去,唯獨蔣庭輝一直坐在位置上,石化了一樣動也不動。火女想過去問問,被聞琛遠遠擺手制止了。幾人悄無聲息地離開車子,留下足夠的空間讓蔣庭輝一個人安靜消氣或思考。

獨自坐了好久,他仰起頭長長嘆了口氣,將手掌蓋在臉上狠狠揉搓了幾下。

車門一開,聞琛走了上來,坐到對面,抽出支菸遞給了蔣庭輝,隨即自己也點了一支。黑暗裡,只有兩顆紅色火星忽閃忽閃。

一支菸燃盡,聞琛率先開口:“庭輝,我們認識有五六年了吧,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嗎?”

蔣庭輝認真回憶著:“第一次應該是在你們家的水果攤子吧,喪狗帶人去尋仇,攤子給人家砸了,你被按在地上打,還被逼著喪狗那傢伙真不是東西,那次沒打死他算他走運。”

“喪狗把我按在地上,打我老媽,逼我喝尿,我永遠都不會忘。”聞琛將對方沒能說出口的半句話補充完整,幽幽說道,“那是我一輩子最慘最落魄的時刻,被你給看到了,還被你救了,所以我把你當成最好的兄弟。咱們之間,應該是什麼話都能說的吧?”

他沒有看蔣庭輝,他知道蔣庭輝應該是在黑暗裡默默點了頭的。

“庭輝,要是我跟你說,我是個同性戀,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聞琛的故事

黑暗中,聞琛毫無鋪墊地突然發問:“庭輝,要是我跟你說,我是個同性戀,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蔣庭輝完全沒料到會從聞琛嘴裡憑空蹦出這樣一句話,他愣了半天也沒吐出半個字。但答案顯而易見是——“不會”。患難之交,共過生死的兄弟,這份感情怎麼會因為喜歡男人、女人之類無關緊要的事說完蛋就完蛋了呢?

既然彼此心照不宣,聞琛也就沒有執著於對方的回答,反而率先表態道:“換做你來問我這個問題,我的答案也是一樣。”

“幹嘛無緣無故說這些,阿Vin你不要緊吧!”蔣庭輝心虛了,誇張地訕笑著。

這一次聞琛沒有遷就他,繼續不留情面地刨根問底道:“我的話你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裝聽不懂?或者是根本害怕聽懂?”

沉默半晌,蔣庭輝終於無奈地舉手投降:“阿Vin,陪我喝一杯怎麼樣?”

聞琛豁達一笑:“我捨命陪君子。”

他們沒有選擇酒吧或餐廳,而是每人拎了半打啤酒坐到了便利店外頭的臺階上。這是蔣庭輝從年少時就養成的習慣,無論混得多風光,多富貴,在兄弟們面前,他永遠都是那個腳趾頭露在襪子外面、連碟燒鵝飯都吃不起的窮小子。只有用這樣簡陋的方式,坐在這樣無遮無擋的露天地裡,他才能徹底敞開心扉,述說衷腸。

酒精是種有魔力的液體,總能讓少言寡語的人變得侃侃而談。聞琛一氣喝乾了罐子裡的啤酒,緩緩開口:“庭輝,你知不知道有首詩,叫做‘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蔣庭輝擺弄著金屬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