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桐心下愕然,一股怒氣衝騰而起,他們推來推去地講什麼人情,把她當什麼了?兩人肯定都知道其中的隱情,卻都沒有告訴我。就算擺平了這件事哪又如何?她最終還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寧桐突然返身回去,秋水驚愣,擔憂地問道:“桐姐姐,你去哪兒了?”
“小水,你先跟你哥哥回去吧。”
鄭子雷回頭看到寧桐的背影,輕拍了一下妹妹的額頭,無奈地說道:“你這張嘴啊,不知道禍從口出嗎?”
秋水嘟嘴,不服氣地說道:“哥哥,桐姐姐好歹是自己人,怎麼能被他們當猴子一樣耍?要是有人這樣對我,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鄭子雷無語,沉默片刻,嘆息了一聲,說道:“其實這件事我也搞不清楚。我是對此不感興趣,只是這件事關係到小桐,我也很是好奇到底是怎麼回事?再者,這事總歸是了結了,我也不好再開口詢問。只怕問了,傅公子也未必肯把實情相告。也好,既然無事了,小桐也該知道其中原委才好。”
秋水得意一笑,說道:“哥哥,你總算說了句人話。”突然一驚,驚叫道:“哥哥,你是說,桐姐姐去找傅公子問明白的?那傅公子到時候會不會怪我多嘴啊?”
鄭子雷朗聲大笑,打趣道:“你現在知道害怕了?”
072 痛心
寧桐趕到亭子裡,卻見傅嵐禹早已經離去。她蹙眉,又邁開腳步往前追尋了一里,依然見不到他的身影,知道他該是坐著馬車回府了。
現在,她的心裡一團亂,眼看著真相快要浮出水面了,可是繼而又沉溺下去。如今,她就好像一個落水的人,只要有一根救命稻草,她也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寧桐僱了輛馬車朝傅府行去,下了馬車正好看到傅府的家丁正在整理傅嵐禹的馬車,想來也是剛回來不久。她下了馬車走過去,客氣地問道:“傅公子在裡頭嗎?”
兩個家丁上下打量了一番寧桐,不答反問道:“你是什麼人?我家公子豈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
話音剛落,伍叔從裡頭走過來,催促道:“你們手腳給我活絡點,快把馬車牽走,擋著大門是怎麼回事?”
寧桐一見是伍叔,頓時舒展開眉頭,叫喚道:“伍叔,是我。能不能帶我進去見見傅公子,我有要緊的事情想跟他說。”
伍叔抬頭一看,是池寧桐,來往傅府幾次,也算是認識了。他心下一估摸,前段時間公子為了她的事情出過力,想來公子確實看她有幾分不同。當下,伍叔示意她跟著進來,說:“池姑娘,請跟我進來吧。”
寧桐道了謝,跟在伍叔後頭走進傅府的前堂,徑直朝著傅嵐禹的正院走去。見伍叔示意她可以自己進去了,寧桐又道了謝,目送伍叔離去,這才邁進月門。
一邁進月門就看到傅嵐禹已然換了家常的緞裳,從屋裡走出來,正好看到了寧桐就站在他的跟前。他微微一愣,繼而嘴角一挑,問道:“你怎麼來了?”
寧桐見他依然是雲淡風輕的樣子,那股焦慮似乎也散去了一半,反而猶豫了起來。但是,她今日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問清楚其中的原委,便輕啟朱唇問道:“是你幫我解決這次事情的吧?”
傅嵐禹很是淡然,似乎早就想到她是為了此事而來。他不置可否,反問道:“你怎麼知道就不是楊雲峰?”
寧桐輕笑一聲,含著一絲嘲諷,說道:“坦白說,對於你們其中的哪一個出手相助,我委實不是很感興趣,左右不過是我欠下的一個恩情。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我會被栽贓陷害?幕後指使者到底是誰?”
傅嵐禹笑了笑,對她的坦白頗有幾分驚訝。他讓婢女奉上兩杯熱茶,請寧桐坐落,這才開口不疾不徐地說道:“這次並不是同門競爭的手段,是你們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
寧桐愕然,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蹙眉問道:“爭風吃醋?我同誰爭風吃醋了?”
傅嵐禹抬眸注視了一眼寧桐並不說話。寧桐皺眉思索,促然說道:“是楊麗豔?”
傅嵐禹嘴角一挑,顯然是預設的神色。寧桐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心裡頭湧上了一股怒氣,好半天才平息下來,哭笑不得地說道:“我真不明白,這些富家小姐到底是有多閒又是有多少個心眼?我與她無冤無仇,她一個不開心就把我的生計毀了,毀了便毀了,竟把一條活生生的性命當作什麼看待了?”
傅嵐禹想不到寧桐會氣得如此,素日看到的她都是淡然從容,分明那麼喜歡賺銀子,可對一切似乎又以旁觀者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