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傅嵐禹轉頭看了眼寧桐,她如今不過二八的芳齡吧,可是心智上卻遠不止。初次在怡紅樓遇見她的時候,見她古靈精怪,竟敢女扮男裝闖青樓,只道是個沒教養的丫頭。後來三番兩次接觸後,她身上的果斷利落令他心中大吃一驚,像是名門女將。
傅嵐禹心裡微微一柔,心道:總以為她堅強到不需要七情六慾,原來到底還是個女人。
寧桐見他不說話,以為自己方才一番話惹他不悅了,解釋道:“喂,我說那話可不是嘲諷你的。我其實很羨慕你們有這樣天生的優勢的。”
傅嵐禹雲淡風輕一笑,示意他並沒有為此不愉快。沉默片刻,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也不是天生就過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其實,很多時候光鮮亮麗之下是別人無法想象得到的慘烈。”
寧桐愣怔,偏頭靜靜地注視著傅嵐禹,難道他還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傅嵐禹嘴角一條,又是素日那清高的模樣,把她的頭輕輕一推,讓她不再直視著自己。開口問道:“怎麼樣,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寧桐笑了笑,這會兒心裡輕鬆了許多,對未來似乎也不是非常的迷茫了,說:“我爹說要回老家耕田種地,我想著暫時把他們送回去老家比較好吧。至於我,絕對不會再回到那個地方了。”
傅嵐禹皺眉,問道“你想呆在怡紅樓裡?”
寧桐看他神色有些許的鄙夷,卻不生氣。在古代的環境下,出入青樓的向來是被別人所詬病,就是同為女人的人,對跟青樓有關係的同伴都是嗤之以鼻的,更何況男人?
寧桐坦然一笑,說:“怡紅樓並非一個長久落身之處。我這麼說,並不是因為我瞧不起青樓,而是我有更好的計劃。我們怡紅樓如今早不是你們以為的那種賣笑風塵之地,我們樓裡的姑娘是靠自己的才華賺到銀子,哪怕是最低等的階位,也不再賣身。現在的怡紅樓只是一個休閒之地,其實女客也是適宜過去賞曲觀舞的。”
兩人是第一次能夠如此心平氣和地閒聊著,這令傅嵐禹感到驚訝。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和寧桐往回趕,竟不知覺時間的流逝。
傅嵐禹回到傅府,傅老夫人和蘇清荷都在等著他用晚膳。傅老夫人見兒子今兒心情似乎不錯,笑著問道:“禹兒,今兒見到的這位朋友想來還不錯吧?”
傅嵐禹點頭敷衍,說道:“娘,你們以後不用等我了。”
傅老夫人呵呵一笑,給兒子夾了青菜,問道:“禹兒,娘前幾日跟你提的那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傅嵐禹俊眉一皺,放下碗筷,說道:“娘,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回書房了。”
言罷便頭也不回地離去,傅老夫人把碗筷一放,臉色一沉,沒好氣地說道:“這孩子的脾氣還是那麼倔,不喜歡的話一句也不願多聽。”
蘇清荷低下頭,只覺得傅嵐禹的背影化成了無數的飛刀朝她狠狠地刺來,兩行清淚瞬地滑落。
傅老夫人寬慰道:“荷兒,你先別急。”
蘇清荷委屈地抹著眼淚,撐起嘴角的笑意,說:“姑母,我願意等表哥的。荷兒今生,非表哥不、不嫁。”
075 新藍圖
寧桐送許氏夫婦和一眾人去了鄉下。如今,金陵城裡的豆腐鋪也處理掉了,怡紅樓那邊暫時有徐媽媽在,因而寧桐一下子是無事一身輕了,索性便在家中多住了幾日。
池源夫婦這幾年手頭也存了一筆積蓄,回到老家便重建了新房子。因為手頭寬裕,也不過是建了兩層,因而工時比想象中的要短。
柳氏見老二家的重新回來耕地,心中可是大快,當著許氏的面兒便鄙夷道:“你大哥當初也是中途回村種地,我說本就是莊稼人,總歸要是要做回老本行。麻雀飛上枝頭成鳳凰,那終究還是麻雀,當真以為自己就是鳳凰了?”
許氏不說話,周氏雖說多少受過老二家的扶照,還是不敢去頂撞柳氏,免得得罪了小人不好脫身。柳氏見眾人臉色很是難看,心裡越發得意起來,連著周氏也取笑道:“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們這些雞犬沒想到也是有落地的一天吧。”
聽柳氏話說得越來越難聽,小玉忍不住辯駁道:“大伯母,話可不能這麼說,誰沒個大起大落的?這人的一生就像海里打的浪,有沉下來的當兒就有浮上去的機會。”
柳氏從頭到下打量著小玉,嗤笑一聲,丟給小玉幾個白眼,說:“喲,這是才過門的媳婦兒吧?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等你肚子裡出來的男娃還是女娃再瞧瞧有沒有資格在池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