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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轉也。”他迎視著我包含期待的眼,聲音很輕,卻是堅定不移。

“你這又是何必?水滴石穿,愚公移山——”

“那你又為何對青青說那句我愛你,與你無關?”他打斷我的話:“既然無關,你又何必勸我?”

我一時語塞,我也曾說過“滿目山河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這句他又為何不當回事了呢?我沉吟一下,準備捲土重來之時,他卻抬起手,止住我要出口的話。過了一會,只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暗香和疏影相攜而入。暗香請了個安,便展開手上的披風為我披上。疏影則是皺著眉,報告了一個不太好的訊息:

“娘娘,文府舅夫人託了大少爺和少夫人派人來問候少爺的傷勢,拜帖已經送進來了。”

文府上大少爺和夫人?文明膝下共有五子,其中二子文昂為嫡子,也就是三公主的駙馬,官居洛州別駕,也是地方要員。文徵是四子,而這位大少爺文徹,則是光祿少卿,從察舉制度上來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從四品官,如今正是年富力強的三十多歲。當初聽到這個情報,分外讓我想起康熙朝的那兩位——大阿哥和太子。庶出的大哥和嫡出的弟弟,估計他們的關係,可能也好不到哪兒去。

只是來探傷就探傷,何必連夫人都送過來。這個舉動,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哥哥怎麼說?”

“少爺的意思是直接讓暗香和疏影接見少夫人就好,娘娘就不必見了。”疏影說道:“少爺說,畢竟內外有別——”

雖然是出了宮,但是宮律卻依然適用,按照法律規定,外命婦若要求見皇后,需先向尚儀局遞名牌,侯旨召見。並無到外臣家裡私下求見的前例。這個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何況若真的開了口子,後患無窮。

“哥哥顧慮的是。不過畢竟還是親戚,有幾句冠冕堂皇的話還是少不了的。我等下寫個帖子給你,照讀就好。”我轉向雲逍,掛上歉意的微笑:“情況有變,本宮少不得要代家兄向洛王賠罪了——”

“臣弟不敢當。”雲逍也跟著我站起身:“臣弟也去見謝兄,這樣也好說些。”

“那此事就有勞洛王了,暗香隨我走,疏影先去陪哥哥等人。”

“是!”暗香和疏影齊聲應了。疏影說道:“雨雖不大,卻也有些滑,門外廊下備了軟轎,我先扶娘娘上轎。”

“還是由臣弟護送吧,娘娘身懷龍裔,不容有失。”他輕聲道。

我正欲搖頭,就對上他略帶期盼的眼,終於還是把拒絕的話嚥了回去,換成“那你們也要小心才好。”

暗香打起轎簾,我在疏影的攙扶之下坐進轎子裡。轎簾垂下,將我和他隔成了兩個世界。在這個安靜的雨夜裡,我和他都看不清前路,只能默默向前……

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共賞天邊那一彎月。有那麼一刻,我真的想讓時間停止,停止在我們初初相逢之時,他就坐在紫微摟上,笑容那麼清澈,彷彿永遠不會受傷一般……

人生若只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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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入睡,起床成雙。這種情形對於我來說,已經司空見慣了。可是明明是在孃家,睜開眼睛時枕邊卻多出一個男人,能不嚇到,應該也算是我心理承受能力好吧。

只是通常那個被叫醒的人是我,而今天,那個叫醒我的人仍是睡著。他的一隻胳膊攬在我的腰上,另一隻則墊在我的脖子下——他慣常採取的姿勢,以前還喜歡把我摟得死緊,有了寶寶後,已經收斂了許多。

伸出手,想推醒他,卻在半空中停住,放了下來。血緣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這眉峰的弧度,下巴的輪廓,和昨夜雲逍那張寫滿了傷痛的臉幾多相似。若是醒著,那瞳仁裡的黛色,更是別無二致吧。只是現在的他,枕在另半邊枕上,表情是難得的放鬆,睡得像個孩子。略顯消瘦的臉龐,蒼白的臉色,長長的睫毛垂下來,襯著染了些許青色的眼圈,更顯觸目驚心。

身為一個大國的皇帝,辛苦之處,比起後世的國家主席也不遑多讓吧,何況是他這樣心中有抱負的皇帝。最近這段時間,更是多事之秋,朝堂後宮的林林總總,都要他掛心。皇后懷孕,新嬪妃入宮,淑妃身故;東北戰事,吐蕃易位;西南吳家,京城文家還有西北林家,一波接一波湧來,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幫不了忙,至少還可以讓他有那麼一次機會,睡覺睡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