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帶掐住了腰身。
高騫默不作聲,良久,才開口指了個方向,嗓音低沉得像風吹過戰鼓,“去前面。”
中年男人立即傳令下去,一隊人馬重新整頓。
高騫握緊了韁繩,繃著唇角,又想到了半個月前的對話。
“抱歉,翠孃的生辰,我不能告知郎君。”吳懷翡梗著嗓子,故作鎮定地說,只是藥箱的提繩卻死死地勒入了指腹中。
“為什麼?”
“此事牽扯頗深,郎君不要在問了。”
“令妹的生辰八字,對某而言,至關重要。”高騫蹙眉,“娘子當真不能告知於我?”
不是她不願說,只是說出來也沒用。
翠娘她並非吳馮氏所出,這生辰八字自然也無處可尋。
怕她的身世揭露後,被人看低,傷了她的心,這件事,她和吳氏夫婦倆都默契地瞞了下來,不讓旁人知曉。
平常該怎麼對待還是怎麼對待。
只說是在她走散後,又生了個女兒,她認回來後,姐妹倆才總算團聚。
這個秘密,她不能說。
但是看高騫的態度,或許是真的有什麼要事。他的為人,她是信得過。
吳懷翡遲疑了一瞬,還是問出了口,“郎君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什麼事?”
吳惜翠並非吳水江與吳馮氏所出。
這個答案,雖讓高騫驚詫,但沒有放在心上。
他的重點不在這兒。
吳家也不知道吳惜翠是何年何月所生,接下來數日,他只能派人四處尋訪,總算循著蛛絲馬跡找到了吳惜翠的生父母。
不過,他們都快將這個女兒忘了個乾淨,更無從談起還記得她生辰。
幸好,當年為女人接生的產婆還活著。那產婆有一本舊冊,上面細細地記錄了由她接生的嬰兒的出生時辰。
吳惜翠的生辰八字,與遺玉相合。
甚至能稱得上天造地設。
這還不夠。
瞭解得越多,高騫的心反倒越沉穩。
他還要親自去問過她,問個明白。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她與衛檀生前些日子就已經離京去往懷州。
當即立斷,他告了假,召集了一幫部下,緊隨其後,日夜兼程,終於趕上。
卻沒想到只瞧見了方才那一地斷肢殘體。
吳惜翠,
或者,應該說是遺玉。
她究竟在哪兒?
高騫凝眸策馬,目視前方。
風雪颳得愈緊,很快,就落了白茫茫的一片。
在這曠野中,這一隊人馬就像是突兀殺出的黑金利劍,將冷雪硬生生地撕出了一條煞氣沖沖的口子。出錯了,請重新整理重試
第67章 馬甲掉了
於此同時; 石洞中的氣氛,一樣的凝固。
好像在醞釀即將而來的矛盾與爆發。
被衛檀生握著手; 短短的十多分鐘裡; 惜翠能感受到身旁的小變態好像經歷了全身心的掙扎。至於掙扎了什麼; 她沒看出來。
就是衛檀生看她的眼神越來越複雜; 手一緊,使了點兒力氣,就在惜翠吃痛的那一剎那,又突然鬆開; 閉上眼睛靠著石壁不說話了。
惜翠早已經習慣了衛檀生時不時的發病; 她現在也確實累了,沒心思再去多關注他的心理問題。
雪還在下,古怪的暗潮卻一點一點地在石洞中滋長。
本來凍得像冰一樣的手,在握了一會兒之後; 已經開始滲出了一層薄汗。
指尖汗涔涔的; 很不舒服,惜翠想抽回手。
包住她的大掌緊了緊; 不讓。
她都覺得汗膩膩的有點兒噁心了,衛檀生卻好像沒有察覺。他閉著眼,惜翠看不清楚他眼裡究竟是什麼神情。
如此過了一會兒,衛檀生卻突然主動鬆開了她的手。沒等惜翠開口; 青年卻已睜開了澄亮的眼。
“外面有人。”
石洞之外; 魯深已經下了山坡。
橫亙著的枯枝雜葉上; 掛了條血跡斑斑的杏色髮帶; 像個吊死的人。
他指尖挑起那根髮帶。
就在這兒了。
他要的是這髮帶的主人的血,光髮帶上這麼點血怎麼夠。
魯深發狠地想,他要用他身上所有的血來祭奠他那些死去的弟兄們。
山匪銳利的眼光睃巡,很快就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