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官家,見得血光多。把護身符送給他,再跟他道個歉,就什麼事都沒了。”
惜翠的目標自始至終就是攻略衛檀生,其他人她不在意。自然也不想跟那焦榮山有任何牽扯,一口就應下了李氏的話。
空山寺的業務發展的很全面,很有後世寺廟的商化氣息。
大梁是一個難得的商業繁榮的朝代,即便寺院也不能免俗。
常有尼姑自己捻織刺繡,拿出去售賣,僧人也賣茶賣藥,甚至有做典當業的,謂之“長生庫”。
空山寺中,自然也有類似專門賣佛像、佛珠、平安符的。
高家不差錢,李氏幫她挑了一個最貴的最好的。
惜翠被李氏推著往前走,求了一個平安符,裝在一個小香囊裡面。
“愣著做什麼呀。”李氏笑道,“還不快去找你二哥?”
惜翠拎著香囊,有點兒糾結。
入了禪房,便瞧見高騫正坐在桌前。
“二哥?”
高騫見她神色古怪,略一怔,走到她面前來,“何事?”
惜翠揣摩著高遺玉的性格,將香囊拿出來,塞到他手心裡,“此物,你拿著。”
高騫低下眼,“這是何物?香囊?”
“二哥開啟看看便是了。”
高騫他是武將,手生得很大,一個小小的香囊捧在手心,看著有些不倫不類。
望著手上小巧的香囊,他眉頭下意識地皺得有些緊,扯著繫帶拉開一看,瞧見了一張平安符,不由得愕然,抬起頭望向惜翠,“這是?”
“這是給二哥求的平安符,”惜翠低眼,“二哥平日要護衛皇城,這平安符希望能祛除邪穢,保二哥平安無虞。”
高騫緩緩將繫帶收緊,沉聲道,“難為你有心了。”
“這……其實是大嫂跟我說的。”
高騫又是一怔,烏黑的眼靜靜地看了她一眼,嗓音聽不出失望或是什麼別的情緒,“是嗎?”
“二哥,”惜翠道,“你同我出來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說。”
高騫沒有問是什麼事,將香囊貼身收入了胸前的衣襟中,大踏步跟惜翠邁出了禪房。
惜翠其實也不大願意跟高騫有所牽扯,他是《太平醫女》的男主角,跟著他就會被捲入到劇情裡。
但他同時也是高遺玉的哥哥,身份高貴,待她不錯。
這一點上,惜翠不介意跟他拉拉關係,以後碰到什麼事也能沾一沾高騫的光,行個方便。
來到禪房外,惜翠站定了,開門見山道,“二哥,我知曉你在擔心什麼,我想清楚了,我不嫁給焦榮山了。”
高騫懵了。
前些日子還非焦榮山不嫁的小妹,怎麼好端端地又不嫁了?
他面上依舊沉著冷靜,沒有流露出半分的訝異,不動聲色地問,“為何突然這麼想?”
難道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什麼事?
是那姓焦的欺負她了?
思及,高騫眉頭鎖得更緊。
他對那姓焦的並無好感,此人看著忠厚,但卻瞞不過他。
他護衛皇城多年,見慣了形形色色的小人。
這焦榮山雖沒做出什麼苟且之事,但觀其形貌,怯弱畏縮,正是高騫最看不上的型別。
在尋回自家小妹之後,聽聞小妹與一個叫焦榮山的人走得近了些,高騫他特地安排人打聽過焦家一家。
高家未上門認親前,焦家沒有表露出向遺玉提親的意思,反倒是跟城東的李家走得更近,李家家境只有一個獨女,開著一家綢緞鋪,家境比焦家還有殷實兩分。焦家的心思,昭然若揭。
遺玉回到高家後,這焦榮山的心思便又活絡了起來,常常跟田氏夫妻一道兒上門。
自家小妹心性太過單純,從未懷疑過對方的心思,見到他來,喜不自勝。
她養父母見她便算了,這焦榮山見她算什麼?
高騫感念她養父母,將其撫養長大,對焦榮山卻沒什麼好臉色。
殊不知,每一次焦榮山同她養父母上門,高騫面上沒表示,背地裡眉頭卻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見自家妹子終於想開了,高騫既驚又喜,同時難免心下生疑。
“這事跟焦榮山沒有任何關係。”惜翠道,“只是剛剛聽了大嫂一席話,我想開了。”
遺玉是個聰明的。
她既然這麼說,高騫只當她是真的想通,將心頭那抹疑慮暫時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