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鋪就的地面少說也有五丈,功夫再好的人沒有借力憑空躍下只怕也非死即殘。
目睹這光輝一跳的人都是一驚。
小美人的眉頭立刻皺了,因為她清楚,自己的夥伴阿力人如其名,是個只會使蠻力的人,他既沒有絕世輕功也不是九條命的貓。
什麼人能逼得他做出如此驚人的一跳?
就在她思考這個問題時,落雁塔下響起幾聲驚詫萬分的呼聲。她拖著鬱銀屏退了兩步抬眼一瞧,那出人意料的情景令她當場懵了。
此時阿力已經落至寶塔第二層,小美人所在的位置僅隱約可見他背上伏著一個青衣女子。而在其他位置上的人,看見的則是一個嬌小的青衣女子提著一個肥大的黑衣漢子後頸,蜷在他背上從塔上躍下,這樣既便於在空中遮擋隱藏身形,又有著陸時的免費緩衝肉墊,可謂一舉兩得。
就在小美人愣神的那一瞬間,阿力背上的女子忽然露出一張額覆羽毛的臉來,居高臨下衝著小美人一勾嘴角。
那張臉之後,寶塔琉璃在夕陽餘暉中折射出瑰麗的光芒,映著一個模糊的女子身影。
後來有人說:落雁琉璃映飛仙,驚鴻照影舞蹁躚。
小美人呆呆看著那青衣女子,只見對方空出的左手衝著長公主咽喉一揚,短箭破空而出,正中目標。
小美人尖叫一聲,雖然理智告訴她不能鬆開鬱銀屏,然而刻骨的疼痛卻使她本能地收回了被短箭射中的右手,連退兩步。
電光火石之間,鬱連城已經殺到,逼退小美人,將長公主護在身後。
咔咔幾聲骨裂的悶響之後,疾速下落的青衣女子也壓在黑衣大漢背上著了陸,她只輕輕借力回彈,低空翻個身便穩穩立定。
額上羽毛輕舞飛揚,腰間玉佩叮噹作響,最是婉轉風流。
被一個不知來歷的人破壞全盤計劃,小美人真正變了臉色,握著受傷的右腕叫道:“你是誰?憑什麼管我的事?”
青衣女子甩著微微有些痛的右臂,無辜地攤攤手:“我只個過路的,是你這夥伴先找上來的,不能怪我。”
小美人娃娃臉上猙獰之色盡顯:“你殺了阿力!”
青衣女子冷聲道:“他還殺了人家一個守塔的僧人呢,難道他的命是命,別人的就不是了嗎?”
小美人咬著牙一邊試圖拔箭一邊對青衣女子叫道:“礙著我的事,他們就都該死!”
青衣女子皺了皺眉,道:“省省力氣吧小姑娘,我這袖箭的箭簇上有倒鉤,你這麼用蠻力,只會廢了自己的右手。唔,皇城守軍來了,那些匈奴人也是不成氣候的,你還是趕快逃命吧,我也該走了。”
永靖寺外那整齊一致的軍人步伐和鎧甲聲響昭示著率先來救駕的是京城禁軍,當先搶入寺中的是一個鬍鬚花白的老頭兒,乃是定春侯嶽半江。老侯爺一聽陛下在皇城遇刺,立刻又急又怒又怕地領著五百禁軍趕將過來,一進門就高呼:“臣救駕來遲,陛下恕罪!”
這一句姍姍來遲的口號喊完,五百禁衛軍也把刺客包圍起來了。
嶽半江見陛下炯炯盯著場內一個青衣女子,抹著冷汗帶著疑惑問:“陛下?”然後又以眼光請示長公主,才發現長公主許是驚嚇過度,已經暈得不省人事。
“陛下,是不是要將此女抓起來?”不要責怪嶽老侯爺不明狀況,實在是皇帝陛下看那女子的目光飽含了太多複雜情緒,其中最明顯最昭著的就是憤怒,至於剩下的,介於老侯爺老眼昏花以及他和小皇帝的之間的年齡代溝,請原諒他的理解不能。
鬱連城眼睛一彎,露出個略微有些變態的笑容:“帶回去!”
要走?我看你能走到哪兒?
這時,受傷的小美人忽然趨近青衣女子,撅著嘴撒嬌道:“姐姐,不是說好我把人帶上落雁塔,你和阿力在上面等著嘛。是不是阿力老毛病又犯了,對你動手動腳惹你生氣,你才把他做了?即便如此,也不能遷怒到妹妹身上,把人家手腕都射傷了,人家好痛啊。”
場面又為之一變。
新來的禁衛軍不明所以,原本在場的眾人更加不明所以。
鬱連城驚疑不定地指著小美人問青衣女子:“你們是一夥的?”
青衣女子沒說話,小美人看了一眼被死死困住的少布等刺客,忙不迭點頭:“是啊是啊,我們是親姐妹,這回找長公主報仇的事兒都是姐姐一手策劃的。因為姐姐對那刺客首領少布有恩,所以少布答應助我們一臂之力,他要陛下的命,我們要長公主的命,才擬定了這個將你們一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