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而甄湄不過在幾步的位置騰挪轉移。
善先生的話令人心生疑竇,什麼叫不能相信?他是讓自己不要相信三三麼?
為什麼?或者說,他到底知道些什麼?
這裡的天空從來一片蔚藍,空氣中連一點點雜質都沒有。桃花瓣兒被風吹落,這裡也是沒有四季的。隨著善先生的離開,這棵桃花樹很快就敗了,虛無之間,所有的一切都是虛無。
來於虛無,歸於虛無。
所以就沒有真實了嗎。
甄湄不再多想,她已經能夠很輕鬆的使用幾個功法。學堂裡的先生這次只需要教授十個學生,實在輕鬆。甄湄也快速的吸收關於如何在副本里更好的生存的知識,以及根據學堂開闢的情景模擬空間,也能將理論和實踐相結合。
在其間她與封九郭駿威等參加了一次F級任務,雖然她有弒神者的稱號,增加了任務難度,但同樣因為每個增加了二十點屬性點,她通關也很容易。
令她失望的是,她並沒有找到三三存在的線索,這讓甄湄對於自己的猜測沒了什麼信心。
“怎麼吃的這麼少,又不需要減肥。”孫婭往甄湄碗裡堆了些肉,看她有些神情恍惚的模樣,孫婭也感到揪心。她不清楚甄湄為什麼任務一結束,臉色就變得很蒼白,神情沒有什麼變化,可叫人看了就覺得很是憐惜。
甄湄擰著眉看那些油膩膩的肉,一點胃口都沒有。她感覺有些反胃,胸悶得慌,最後放下了筷子,“我先出去透透氣。”
其他人都擔心的看著她,以為她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官職任務而壓力很大。這段時間,沒少有人拿這件事說笑。
甄湄幾乎成了虛無之間裡人人皆知的新人了。對於她的不自量力,對於她那出色的外貌,不管在什麼樣的環境裡,只要是人的集聚地,似乎總是少不了八卦。
距離官職任務僅有幾天了,甄湄的內心壓抑著一種不敢去猜測的恐懼。她不怕到時可能遭遇的危險,只怕自己根本在那裡找不到她想要找到的人。或者說,她的種種猜測,只是她自己的假想罷了。
“心情不好?”
甄湄回頭,是個十分面熟的男人。他的微笑暖暖的,如浴春風,四個字恰到好處。不是那種長得很帥的男人,只能說中上,如果不是那充滿暖意的微笑,混跡於路人中,大概也無人會注意。
是當初在畸變遇到那個小隊的領頭的男人,他跟他們一樣是新人,但從出來後卻一直沒有碰過面。
“你是要找他嗎?”
甄湄不清楚他的來意,沒有回話。
“別緊張。”男人攤開雙手,“我沒有惡意。”
看見甄湄略顯平淡的反應,男人有些失望,“其實我是來給你透口風的。你知道這次跟你同一個副本的人,有幾個人嗎?”
“為什麼告訴我。”甄湄在虛無之間呆了還有有些日子了,知道這裡向來是以物易物,等價交換。像這種訊息,也是可以賣出價錢的。
“上次也算你間接幫了我們吧,投桃報李。”男人微笑道,“不想知道?
“謝謝。”
沒料到甄湄很真誠的道謝,弄得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手□□褲兜裡,眼睛看著遠處的一望無際的海洋,“三個太守,一個刺史。任務難度跟你肯定不一樣,到時是敵是友也不好說。具體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你覺得能找到他嗎?或許,他就是——”
“我會找到他的。”甄湄打斷了男人的話,她心裡彷彿被針扎一樣疼痛,不想聽到男人的後話。“不管如何,這個人情我會記得的,我回去了。”
男人無聲微笑,看著甄湄離開。
挺有意思的。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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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戰國,秦昭王五十年十一月。
金風颯颯,玉露泠泠,咸陽城外十里古道送別亭外,急馬賓士,飛起一陣細沙煙塵。
為首的高頭大馬在接近亭子時,勒馬停住,其後馬蹄聲碎,也都隨之停住,紀律嚴明,令行禁止。
渭河畔,風蕭瑟,無邊落木滾滾而下。直叫人心向冷,百無禁忌。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亭中坐著的人,他鬢髮斑白,隨意且狂放地散發而坐。身旁的破天戟竟生生插入石板之中,傲然挺立。平民的粗布麻衣下略顯瘦削的身體,卻是比身旁的曠世神戟更加殺氣凜然。
那雙如同寒意攝人的眸子,冷冷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