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有些困難。
很慢很慢才能吃上一口。周衡等著收拾,看她這樣慢騰騰的有些不耐,所以想都沒想就直接從她的手上把勺子拿了過來。
然後又開始給她餵食。
齊繡婉只能張口接受他的餵食。
周衡喂著喂著,忽然有種在給雛鳥餵食的感覺。
周衡自小在山中長大,自然是見過大鳥給雛鳥餵食的畫面,食物到嘴邊,雛鳥就張開嘴巴接受餵食。
雖有這種錯覺,但因是個面癱子,所以臉上一點都沒有顯示出來。
好在齊繡婉不像有些孩子一樣,只要不喜歡的就挑食閉嘴不吃,不然周衡也沒有耐心給她餵食。
喂完了之後,便收拾了桌面。
好一會後打了一盆水進來,放在桌面上。洗了布巾擰乾,隨之看向她:“臉抬起來。”
畢竟是住在同一個山洞中,而且暫時也要睡在一張床上,自然要給她保持清潔。
齊繡婉聽話的抬起頭。因他是站在她的身旁,她一抬起頭就看到他那有——一、二、三、四……八塊起伏的肌肉的腹部。
臉“砰”的一下,像是炸了一樣,紅得像是下一瞬間就要狂滴血一樣。
正要給她擦臉的周衡,看到她臉色紅得像前兩日發熱的時候,便直接伸手覆在了她的額頭上邊。
粗糲的手心覆蓋著自己的額頭,心跳瞬間得很猛,似乎要從心口中跳脫出來一樣。除了兄長和父親外,就沒有其他男人再這樣摸過她的臉了。而且從十歲後,就是兄長和父親都不曾這樣待過她了。
一則受不住他摸她的臉,二則受不住視覺的衝擊,索性直接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他想摸臉還是洗臉都由他。
摸了額頭卻也不見燙,再看她緊緊閉眼的舉動,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低下頭看了眼自己光著的胸膛。
後知後覺的才反應過來這世上好似還有個男女大防的說法。
但,與他有什麼關係?
周衡隨而毫無表情的給她擦臉,擦了臉後,道:“漱口睡覺。”
齊繡婉低下了頭才睜開了眼睛。只見他給自己遞來一碗水,碗中還有幾片綠色的葉子漂浮在水面上。
“漱口後吐到外邊。”
點了點頭後,用手腕夾著碗起身,腳步放得很緩,小心翼翼的夾著碗往山洞外走去。
只是到洞口處就不敢往外走出去了。
有些怯怯的轉回頭看了眼周衡。
外邊好黑好可怕……
周衡撥出了一口氣,臉色未變,但齊繡婉隱約覺得他心情好像有點不好。
肯定是嫌她麻煩了!也肯定是在後悔還要收留她一個半月了!
不敢在多加要求,只默默的轉回頭,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抬腳往外走去。
山中除了蟲鳴聲,還有狼嚎聲。狼嚎聲嚎得人心驚膽戰的,更怕在一片黑暗中竄出點什麼東西來。
嚥著口水,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要怕不要怕,這裡很安全,絕對不可能竄出什麼野狼和什麼蛇的……
不安慰自己還好,一安慰更是怕忽然竄出野狼和滑溜溜的蛇來,連下腳都變得僵硬謹慎。
才出山洞,隨即有昏黃的光亮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驚愕的轉回頭,就見周衡皺眉舉著油燈站在洞口。
“快點。”冷臉催促。
看著他的冷臉,齊繡婉卻有種感覺,覺得他只是面冷而已,心腸還是熱的。
他確實是個好人,雖然喜歡光著身子到處走,沒半點羞恥心。可比起那些衣衫整齊且滿口仁義道德,心腸卻歹毒無比的人好得太多了。
轉回頭,含了一大口水在口中,兩邊的臉頰都鼓了起來。
周衡的目光落在她鼓得滿滿的臉頰上,莫名覺得有些像林中的把食物藏在腮幫子的松鼠。
漱口後,口腔中有股淡淡的清涼慢慢的泛了開來。似乎是因為剛剛漂浮在水中的葉子起的作用。
齊繡婉忽然覺得自己還沒這男人愛乾淨呢。他雖然住在這山洞裡邊,卻是收拾得乾乾淨淨的,而且衣服雖然洗得有些泛白,卻不見一點髒汙。
漱口後,周衡拿了她手上的碗,沉聲道:“回去睡覺。”
齊繡婉愣了一下,今晚不洗澡了嗎?
那她今晚不是白緊張,白安慰自己了?
想了想,覺得有可能是因為白日那叫福嬸的婦人給自己擦了身子,所以他才沒有嫌她髒的。
待他轉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