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了這一劫?哀家罰你跪下,有何不妥?”
“母后……兒子來說一句,為今之計,不是責罰儷嬪。儷嬪雖然喜歡捻酸爭寵,但畢竟不曾下毒謀害翊貴嬪和朕的皇嗣。母后現在懲罰儷嬪,無異於讓真正的下毒者逍遙法外,此舉實在不明智啊。”說罷轉頭看向魏臨淵:“魏臨淵。”
“奴才在。”
“今日朕的膳食是由御膳房呈進來的?你可能查到都有誰經手過這冬筍斑魚羹?”皇帝話鋒一轉,也是私心迴護儷嬪。
“皇上,奴才這就去查。”
外間正是人仰馬翻的時候,裡間的畫扇走了出來:“皇上,太后,我家娘娘醒了。”
“朕去看看瑾知。”皇帝正要走進偏殿,卻被太后攔住了:“皇帝,偏殿不吉利,皇帝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說完,也不顧著皇帝是什麼樣的神色,撫了撫身上的宮裝,隨即走了進去。
乾元宮的偏殿,因著是天子所轄之處,也要比有些宮殿的正殿還要奢華,紅松木的拔步床上掛著紅色的幔帳,遠觀頗為喜慶。只是如今,原本象徵著喜氣的紅色帳幔上點染了猩紅的血跡,整個內室,腥氣瀰漫,全然不見半點的溫馨。
榻上的女子還穿著今日前來面聖是穿的水紅色交領襦裙,水紅,本是極其柔和的顏色,穿它的人,如今臉上全沒有一絲血色,再柔和的顏色,也顯得猙獰可怖。
“臣妾給太后請安。”唐瑾知遠遠看到明黃色的身影,掙扎著試圖起身請安,可身子卻不聽使喚,又軟軟地倒在榻上。
“瑾知,你身子還沒有好,就不必拘泥於那些禮數了。”太后趕忙幫瑾知把被子蓋好。
“翊貴嬪,雖然哀家也很心痛,但哀家要告訴你,太醫雖然說了,你以後很難懷孕了,但你還年輕,好好調養,總還是會有的。”
瑾知聽到太后的話,已經是痛徹心扉,指甲深深地嵌到肉裡,都覺得比不上心痛的滋味,可是她也知道,若是自己表現的太過於傷心,太后定然會覺得自己太過於矯揉造作,那麼,自己距離失寵,也就不遠了。
“臣妾謝太后娘娘安慰臣妾,只是,終究是臣妾,太不中用了,保不住皇上的孩子。可是皇上,太醫說臣妾的孩子有三個月大,那便應該是臣妾初次侍寢的時候皇上賞給臣妾的禮物,臣妾太大意了,臣妾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有那樣的好命,一幸而有身,所以就連老天爺也看不慣臣妾的粗心,硬生生要將這份禮物收回了。”瑾知的身體單薄如紙,一番話下來,額頭已是汗珠涔涔。
“不是的瑾知,你聽哀家說,你不要自責,這不是意外,是人為的,你相信哀家,也要相信皇帝,皇帝一定會找出兇手,替他的孩子報仇。”看著自己的手被太后握在手裡摩挲著,瑾知苦笑了一下,人為又如何呢?即便報仇,自己的孩子,也回不來了。
“太后娘娘,臣妾懇請您,勸勸皇上,不要為了臣妾……在後宮大動干戈,以至於影響後宮諸人團結和睦。臣妾……臣妾一己之身,就是死了,也不足惜,要是影響了後宮的安定,就算……就算大仇得報,臣妾也寢食難安。”瑾知強撐著說完這句話,便又閉上了眼睛。
皇帝站在門外,看到瑾知的身子又軟了下去:“太醫,太醫快來看看翊貴嬪,她這又是怎麼了?”皇帝也是第一次發現,榻上的女子,他雖然不愛,但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在乎的。
“皇上不要驚慌,貴嬪娘娘只是小產過後身子虛弱,不堪勞累昏睡了過去,靜靜休息一會就好的。”賈訓全聞聲進入偏殿,搭了搭翊貴嬪的脈搏,長舒一口氣,出來稟報道。
“皇上,哀家看,翊貴嬪是個識大體的,此番沒了孩子不免傷心,該是晉一晉位份了。”太后邊朝外走,邊嘆了一口氣,“若按哀家的意思,不如越一級晉封為翊妃吧。”
“一切但憑母后做主。”
“皇上,冬筍斑魚羹的事情,奴才已經有線索了。”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魏臨淵回到了乾元宮,急急地稟報。。
“說說看。”皇帝此刻也是異常的激動。
“冬筍斑魚羹是御膳房的芝兒送來的。奴才去宮女所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死了,是上吊死的。可奴才檢視了屍體,那脖頸之上有兩道印痕,很顯然,是先被人勒死然後又掛到房樑上去的,很顯然,是殺人滅口。”魏臨淵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往下說。
“說啊,怎麼不說了?”
☆、第十八章 黜入冷宮
作者有話要說: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