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和典月換了身份,後來又在先帝入宮之後成為了在太后身邊貼身伺候的人,直到現在。”
紅線這個人,鈞喻錚是知道的,畢竟他的人生,還有那麼多年是在丞相府度過的,從他記事兒開始,紅線就一直在他母親身邊伺候,對他也是百般照顧,甚至還替他擋了不少來自於慶太嬪的刁難,以至於當時聽說紅線暴斃的時候,他還難過了好一陣子,卻沒有想到紅線一直沒有死。
不由得感概造化弄人。
唐璟瓊接著說道:“皇上,這次之所以要抓典月,是因為微臣在辦差的時候發現的,典月曾經多次假扮成一個名字叫做紅芽的人,去為何家送去何才人的書信,這一點是何家原來的家奴招供出來的,微臣進一步查下去的時候發現這個紅芽所有的行動時間,包括家奴所描述的說話做事的語氣風格,都完全和典月姑姑相符。至於紅線這個身份,則是因為微臣提前掌控了真的典月的妹妹斂月,斂月招認出來的。”
皇帝心中暗暗納罕,難怪封正華曾經跟他說,宮中有人,幫著何凝妝,對何家謀反的事情起到了火上澆油的作用,但是卻因為那人行蹤隱蔽,何沸也沒有存了讓他知道的心思,所以這人的身份,一直無從打探。
現在一連上唐璟瓊的話,一切都接上了。
就在整個頤寧宮外殿都陷入了一片寂靜,班上都沒有人說話的時候,太后直直的從門外走了進來,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典月,又看了看皇帝:“好啊,你們一個兩個,都想瞞著哀家不成?你們以為你們告訴梓熙使的那些小動作,要支開哀家,哀家就真的能任你們支開麼?這麼大的事情,哀家是後宮之主,居然要瞞著哀家!”
說完了,又開始一陣劇烈的咳嗽,捂著嘴巴的手帕上,赫然出現了觸目心驚的紅色血絲。
唐璟瓊慌忙跪在地上,因為山上還穿著鎧甲,所以跪在地上的時候鎧甲摩擦發出了劇烈的擦擦聲,但是唐璟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低著頭道:“太后容稟,微臣也實在是擔心太后鳳體,若是太后要降罪,微臣願意自己領罰。”
卻看到一旁本來什麼話都不說的典月突然哈哈大笑著的開了口:“是啊,後宮之主!哈哈哈哈……好一個後宮之主!”
也不等著其他人有什麼反應,就繼續開口道:“是啊,我竟然忘了,有琴家是代代出後宮之主的,前朝往上數,多少位皇后姓氏是有琴?可就是因為有琴家在那一輩沒什麼突出的女孩子,為了鞏固住有琴舞安和那個病秧子的地位,太后您竟然能想出來把小姐選中做太子妃的想法!哈哈,只怕是先帝爺對小姐好,您早就看不過去了吧,這樣一來鞏固了有琴家的地位,給太子娶了一個有後臺的太子妃,而來,小姐成了太子妃,輕易就不能出宮了,更不能跟先帝有什麼太多的糾葛了,這就是您當時的如意算盤吧?”
紅線的話裡面,還用著太子,太子妃,小姐等字眼,可是間或有夾雜了先帝,不過在場的人還是都聽得差不多明白,太后也不猶疑的點了點頭:“所有人都說先帝是一個可以乾剛獨斷的人,但是卻不知道,他在面對鈞晚冰的時候卻永遠狠不下心來,若哀家不去跟姐姐說,讓鈞晚冰入宮當太子妃,只怕鈞家早晚都會毀在先帝對鈞晚冰的優柔寡斷上面。”
紅線的眼睛裡面滿是潮紅,似乎是竭力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哈哈,為了大局著想,這真的是再好不過的一個藉口了,小姐也是一門心思都在為鈞家好,所以臨入宮的時候,還把奴婢留在了鈞家,本來指望著在先帝跟前伺候,太后您卻想方設法把奴婢弄到了您身邊去。這麼多年,奴婢要不是看在先帝愛重你的份兒上,早都巴不得你死一百次了!”
皇帝心中也是一凜,原本想著太后身邊有這樣一個得用的人,是千般萬般放心的,卻不想紅線是一個一直存了這樣心思的人:“典月姑姑,母后這麼多年,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倒是也沒虧待了你。宮中這麼多人,十年來,除了主子之外,一直能並稱的便是你和魏臨淵兩個人,想來這十年你的日子過得也不差,哪個小宮女若是想要有出息,還不是要奉承一下典月姑姑?你的日子只怕是比朕後宮的一些位分低的娘子常在都要舒坦。”
“錦衣玉食又有何用?如果當初太后沒有把我們小姐送到宮中做太子妃,也就不會逼死小姐了。小姐這一輩子好生不值得,就連死了,奴婢都不知道她葬在了哪裡,以後的人看到的小姐,永遠是殷國廢帝皇后!小姐待我好,這恩德我記一輩子,所以我一輩子都和你不共戴天!想知道我都做了些什麼嗎?您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當年是誰害死儷憶夫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