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絕對能唬住行家裡手。
馬飛看完報紙,隨意摺疊放一旁,抬眼望向車窗外,五年多了省城寧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繁華商業區很難找到昔日的一絲絲頹敗,而寧和這條最繁華的中山路處處有一個人的影子,標誌性建築物西北第一高樓銀鷹國際大廈有他的心血,鼎盛購物中心、鼎盛大酒店、鼎盛影城黃金地段這座以鼎盛為名的休閒購物廣場完全屬於他,華天大酒店、華天高階商務會所整條街似乎寫滿他的名字。
省城的變遷何嘗不是他嘔心瀝血拼搏奮鬥的過程,誇大點形容,是他用五年時間推動省城變化,馬飛邊欣賞街景邊暗暗膜拜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大猛人,輕柔鼻頭自言自語:“河西再難出第二個冰哥了。”
回想匆匆逝去的五年時光,馬飛笑的很滄桑、很滿足,追隨冰哥打天下的往事歷歷在目,他沉浸記憶之中時手機突兀地響了,也是柯受良那首老掉牙卻極具味道的《大哥》,他漫不經心接通電話,焦躁不安的聲音鑽入耳中,“飛哥,新來的省長想動你,今早給廳裡下命令要請你協助調查邊境軍火走私案。”
請?說好聽點是“請”,難聽點便是“抓”,馬飛嘴角勾起冷酷弧線,透著幾分嘲諷鄙夷,打電話的人是省公安廳刑偵處楊處長,算半個鐵哥們,老朋友親口提醒說明此事絕非捕風捉影的揣測,但他一點不怵,淡淡道:“省長大人想動我,我二話不說配合他,老楊啥時抓我?”
那邊公安廳實權人物支支吾吾好一會兒,馬飛深知老朋友此時兩面為難,無所謂地笑了,告訴對方自己馬上去公安廳,賓利轎車在十字路口拐彎,加速行駛,二十分鐘後駛入公安廳大院。
剽悍司機拉開車門,披著黑色風衣梳著大背頭的馬飛昂首闊步,老大派頭十足,混江湖二十多年薰陶的氣質豈是他登上臺階望了眼高大門樓正中閃閃生輝的警徽,泛起一抹冷笑,“省長大人動老子的後果是什麼,等著瞧吧!”
下午河西大佬馬飛犯事的訊息迅速傳播,驚動黑白兩道,動馬飛與挑戰冰哥何異?
省人民政府辦公大樓威嚴莊重,八樓省長辦公室佈置的很大氣,正面大理石辦公桌不顯奢華卻很氣派,側面擺放古香古色的紅木書架,書架上的書籍整整齊齊,一塵不染,新來的李省長喜歡讀書,改旗易幟最麻利的辦公廳副主任劉源投其所好,不聲不響一個馬屁拍的恰到好處,李省長戳在書架旁快速翻書。
李省長心煩意亂時總習慣捧本書漫無目的地翻著,從上午馬飛“自首”到現在十幾個求情電話打入辦公室,求情的人個個分量不輕,甚至有人綿裡藏針委婉警告他別惹火馬飛背後的人,他焉能心如止水。
仕途打拼多年,李省長沒聽說地頭蛇令省長這等封疆大吏碰釘子,何況自己所作所為無懈可擊,就算馬飛背後那位冰哥是北京太子黨說一不二的牛人又能怎麼樣?如果打黑除惡這把火一旦燒不起來,日後有何顏面立足河西政壇。
“咚咚咚”
敲門聲打破死氣沉沉的寂靜,沉思的李省長說了聲進來,省政府辦公廳副主任劉源點頭哈腰走進辦公室,辦公廳主任通俗點說就是省政府的管家,頂著副字好幾年的劉源盼星星盼月亮盼到扭正的契機,可是新來的李省長貌似鐵了心撩撥河西人望而生畏的大猛人,他心裡害怕呀,前思後想應該提醒省長大人。
“省長我我說點事兒。”劉源小心翼翼注視頂頭上司,見這位有鐵腕美譽的一省之長點頭,皺眉頭沉吟道:“省長那個那個馬飛不能動”
“出去吧,不要說了。”
李省長重重合上書插入書架,轉身繞過辦公桌落座翻閱檔案再不看劉源,劉源一愣之後唯唯諾諾退出辦公室,輕輕關門暗歎這位李省長太把自己當回事,前任省長江遠山調入中央實權部門當一把手誰敢說沒沾冰哥的光,他愁眉苦臉,省長大人結果怎樣懶得多想,怕就怕冰哥遷怒於他
晚上省委省府的頭頭腦腦齊聚河西飯店三樓小宴會廳,氣氛熱烈,除了感冒的石書記,河西政壇有頭有臉的人悉數到場,招待宴會專門為歡迎新省長到來而舉行,派系間爭風較勁是私下裡的事兒,不論左搖右擺的牆頭草還是石書記的死忠都給足李省長面子,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精明的政客還隱藏不可告人的心思,石書記歲數大了,升入中央序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再幹兩年多半退下去,即使不忙著此時改旗易幟也得為日後的發展鋪好路子,官場上左右逢源是門學問,必須拿捏準了。
正當所有人鼓掌請李省長講幾句的關鍵時刻,河西飯店外爆發一陣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