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香磷的手自然而然的抹去櫻發女人嘴角的汙漬時候，觸控到的冰冷的臉，一瞬間冷了香磷沉浸在溫暖當中的心臟。勺子裡的湯汁那麼一抖，就灑在了女人的脖頸裡，不燙，涼的可怕。

“就算你想著佐助，也不用在這個時候想吧。”小櫻這樣說，並不在意。只是那擠出來的笑怎麼都有點牽強。香磷沒說話，只是把碗放在了桌子上。然後一點一點往外走。

熱水，不是特別的燙。香磷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就是想做了。

“誒，你還沒走麼？”

當香磷抱起她的時候，後者這樣說。

“你身上都臭了。該洗澡了。”

“是麼，算了，我的嗅覺已經開始下降了。”

抱著她的手臂一緊，然後小櫻感受到了這點，沒有說出來。

已經開始下降了……她的時間還有多少。

身體接觸熱水的時候，是有一點溫度的。往日的白皙面板□□裂所取代，猥瑣的肌肉上帶來的是醜陋。香磷在內心咆哮，值麼？春野櫻！！為了那兩個人值麼！！！

也只是在內心而已。

“飛機場。”香磷說，想讓這氣憤變得輕鬆一點，可是她卻忘了帶著熱氣的浴室裡蒸汽迷住了眼睛，然後淚腺就自作主張的肆意工作。甚至帶著鼻子都配合那該死的淚腺哼出了鼻音。

“說的就跟你不是一樣。”小櫻調侃故意讓自己聽不到那濃重的鼻音。然後她發現自己的話並不管用，那鼻音變得更加強烈起來，更加的明顯，直到伴隨著鼻音的不受主人控制的淚腺。小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兩個人就僵在這裡，熱氣升騰，很暖，然後經過時間的磨礪，這股暖氣蒸發，變淡。

“水涼了，就這樣吧。”打破沉默的是香磷，雖然還有著濃濃的鼻音，雖然她的聲線還是沙啞的。

“嗯，謝謝。”小櫻說，帶著濃濃的倦意。

小心的擦拭身體的每一部分，柔軟的毛巾劃過乾裂醜陋的身體，讓身體的主人帶來了點舒適的感覺。她把藥膏塗抹在全身，癢癢的，小櫻想說點什麼，可是當她想起了剛剛那斷尷尬的沉默之後索性放棄了。

蓋上的柔軟羽被，香磷站在小櫻的面前，細細的看著女人的臉。半磕起來的眼睛空洞卻昭顯著睡意，昔日鮮亮的粉紅變暗，變淡，甚至快要和這夜色容在一起。發亮的卻是慘白的臉，很白，白的嚇人。她的手停在半空中，那即將落下的點，是小櫻的發，可是那卻生生的僵在那裡，停住了。

“回去吧……稍稍有點困了……”濃濃的睡意，小聲的話。讓香磷的手最終是放下了。退後一步，香磷讓自己轉身，身體僵硬的轉身。香磷讓自己說話，嘴巴乾澀的扯出幾個自己都聽不懂的字元。

“對了，差點忘了，佐助約我去看電影……”

騙人的話張嘴就來，香磷命令自己馬上離開，然後身體遵循她的命令大步的跑出這個快要讓她窒息的房間。所以，她根本沒聽見身後的人那句帶著安靜的呢喃。

“謝謝，香磷。”

女人不是傻瓜，吃了十六年母親做的紅豆丸子湯，第一口的時候就嚐出來了。

☆、第　4　章

火影辦公室一如既往，只是坐在裡面的人不是綱手。是漩渦鳴人。

“綱手大人在哪裡？”香磷進去的時候是這麼問的，她都不知道鳴人什麼時候成為火影了，更不知道當初看起來二呼呼的少年竟然坐在火影的位置認認真真的批改檔案。

“啊，你是那個香磷對吧。”鳴人眯著眼睛像是陷入回憶之中。香磷不想跟他廢話，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話，回答的不是鳴人，是靜音。

“綱手大人在研究室，禁止任何人打擾。”

香磷看了眼她，然後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她回頭看著鳴人，問“你什麼時候當上火影的？”

這種問話讓金髮少年臉色發紅，算的上是謙虛的笑笑“啊，這個，還沒有呢，綱手婆婆說先讓我熟悉一下火影的事物，學習學習……”

其實已經是內定了。香磷不想聽下去了，開始往外面走，不知道為什麼和金髮少年笑容重疊起來的是櫻發少女的笑。

——因為是同伴，最重要的同伴。

那天櫻發少女是這樣說的。

凌亂的研究室，四處攤開的書籍，東倒西歪的酒瓶子，憔悴的五代。香磷看到的是這樣一幕，然後她發現一路上打的腹稿都沒發從那張嘴巴里，透過聲帶散發出來。

“綱手大人……”能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