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身體縮在被子裡,嘴裡澀澀地苦:“買了藥你就回去吧,我怕向哲明天又來找我的麻煩。”
安易沒有回答,只是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鑰匙,下了樓。
葉之遙等他走了之後,才鬆開咬得死緊的被子,嚶嚶地哭起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來處理這段感情了,兩人就跟在角力一場拉鋸戰一樣,她稍微進一點,他就往後退,等到她終於想明白退步的時候,他卻又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她下定了那麼大的決心想要結束,偏偏不如願,又混到床上去了。防線一再崩潰,要再築起又談何容易?
現在社會風氣雖然開放,男女上|床也不是什麼喊打喊殺的獸行,但葉之遙對於自己和安易之間這種動不動就床上解決問題的關係很無力。這種在她看來,不是戀愛更像是一段畸形的糾纏,比任何利器還能戳刀子,刺得她心窩痛。
安易買了藥回來,拿出四分之一指甲蓋那麼小的一片給葉之遙,她眼睛都沒眨一下地吞了下去。他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脫下外套又鑽進了被窩裡摟著她。她不理他,他也不惱,關了燈,拿寬厚的手掌在她臉上輕輕地撫。
她睜著眼瞪著梳妝檯的鏡子,鏡面裡映著兩人交疊而臥的姿勢,親密又諷刺。葉之遙不自覺地就將手蓋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如果沒有剛才那藥片,這裡會不會存在一個小生命?軟軟的唇,軟軟的小手,全身都軟綿綿的,翹著小嘴巴叫她“媽媽”……她很想要個孩子,一直都想,但是她知道,安易給不了她,至少現在給不了。
安易將她摟得緊緊的,她一動他就知道了,什麼也沒說,只是順著她的脖子吻了下去。葉之遙靜靜的,沒有任何激烈的反抗,不一會兒就疲倦地閉上了眼。他聽著她穩穩平靜的呼吸聲,卻知道她根本沒睡著,便又將人往自己懷裡拖了拖。
懷裡抱著一個香軟可口的她,安易又有些蠢蠢欲動起來,但剛才折騰得她那麼狠,還是有點心有餘悸。最後那一次,她就那麼……極大地滿足了他的自尊心,現在磨著她的雙腿,他還在沾沾自喜。
葉之遙儘量忽視腿上傳來的痠麻感,一心一意地想要入眠。身後的男人見她沒有反應,更加大膽地將她的雙腿夾在自己兩腿間。火熱的氣息從後面噴來,撓得她的右腮癢癢得難受,她裝作翻身想要揮開,卻被他固執地圈在懷裡,出氣更加較勁。
難得見到他這麼幼稚固執的一面,要不是情境不合適,葉之遙都快笑出來了。見她不裝睡了,安易悶悶地笑起來,銜住她的耳朵咬了一口:“不裝了?”
兩人剛剛才大吵過,又進行了那麼激烈的一場床|事,他那個樣子實在是欠扁。葉之遙一巴掌扇過去恰好打在他的手臂上,手掌被硬實的肌肉硌疼,乾脆扭到一邊扯了床單來往自己身上裹。她這麼使小性子的樣子實則是他的最愛,事實上,這些小性子大多也是他養出來的。
心裡一軟,手上就先行動起來了,將快滾到床沿邊上的人撈過來,被子矇住,低頭就吻了上去。葉之遙對這種動不動又開始親吻上|床手腳不規矩的模式真是厭煩透了,使了勁地去推他。來回幾次之後,還是被他得了逞,壓住親了好幾口。她心裡不舒服,又牙尖嘴利起來:“我還從來沒發現你有這方面愛好,對著女人動手動腳的。”
安易心裡舒服著呢,最近這段時間被她的冷言冷語和眼淚哭泣弄得難過極了,幹什麼都不得勁。這會兒吃飽饜足了,幾乎都快忘了兩人之前的爭吵不愉快,此刻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遙遙,你鬧你怎麼樣都行,不要提分開就好。”
“現在受不了了?”葉之遙冷冷的哼了一聲,“分手是你好幾年前就提的,現在我主動一下成全你。”
“對於過去的事,我很抱歉,找任何的藉口都顯得力不從心。你當我鬼迷心竅也好,當我腦子進水也行,原諒我行不?未來還有那麼多年,你一下子就判了我的死刑,那後面的人生怎麼辦?遙遙,我知道,我傷了你的心,給我機會來彌補好不好?”
聽他的語氣,整個人似乎是軟化下來了,葉之遙想了想,轉過身來同他面對面。
“既然難得有這麼平和的時候,那我們真真正正地談談吧。”
“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一時放下的確很難。”葉之遙見他抿著唇就率先開了口,“但是,你知道的,一個女人如果真的死心了,要讓她再回頭根本是不可能的。”
安易一聽她說死心了,就難受,心臟就像被暴曬在烈日下煎烤一樣,又疼又發緊。
“你死心了嗎?葉之遙,你告訴我,你死心了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