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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他好像在回味,突然又說了一句,“是媽媽的味道。”

驀然之間,曾鯉明白艾景初當時那些奇怪的舉動,以及這話底下一層又一層的含義了。她心中微酸,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她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於是只是這麼安靜地緊緊地握住他。

艾景初的母親,並非天人相隔,而是真真實實地拋棄了他。他直說自己是個遺腹子,也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他同情馬小兵這樣孤苦伶仃的孩子,不是沒有自己的原因在裡面。

“我想聽你小時候的事情。”曾鯉說。

“我小時候一直覺得要是我什麼都做到最好最出色,她也許會很後悔,然後就來把我接走。但是沒有,從來沒有,沒有任何訊息。我也不敢問其他人她在哪裡,她去了哪裡。後來,我為了她去費城唸書,我迫不及待地去找過她。彼時她已經和人結了婚,生了孩子,開了個小首飾店。我進了她的店裡,發現她不認識我,幾乎沒有多看我一眼。我和她長得那麼像,她居然都沒認出來。”

聽他說這些話,她突然明白那種感覺,自己使勁地想要證明自己給一個人看,但是最後才發現,你是那麼微不足道,在她的生命裡好像你就從沒有出現過一樣,是沮喪、絕望,還是恨?

他說:“這些話,我還是第一次跟人說。家裡不敢提,怕一提就傷他們的心,其他同事和朋友,更沒有什麼可說的。”

“那你以後都要對我說,不要憋在心裡。”曾鯉凝視著他。

“恩。”

“好不好?”

“好。”

過了片刻,他又回憶:“後來我不死心又去過,她問我是不是要挑禮物,我說想要買個首飾送給我生命中很重要的女性,然後她替我選了一枚戒指,付完錢我就把盒子留在櫃檯上,沒有拿走。她以為我忘帶了,還追到大街上,把東西還給了我。”

“後來呢?”曾鯉問。

“後來我就再也沒有去過。”他說。

說完,他拿起打火機,從盒子裡抽出一支菸,推開車門,獨自下車,走到一側準備點上。曾鯉見他心情不好,於是也從那個煙盒裡拿了一支菸,下車走近他。

他剛點上煙,曾鯉也湊過去輕輕說:“我也要火。”

艾景初見狀,有些惱,“說了不許你抽菸。”

“那你也不準抽。”她據理力爭。

“我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