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救死扶傷,頗有名氣的醫士。只可惜如今卻是,失國,失家,失故人,失去了他的靈魂,又即將失去生命。與其現在這般只留一口氣,同行屍走肉一般活著,不如一死百了。”
說著,倏地將其拋向身旁的御卒,命令其:“先將這個人的右手手指全部剁掉,看他以後還如何行醫把脈?”
“不要……”聞此,衣上雲驚的忽醒過神來。
最後不得已,只能就此作罷,答應說:“好,我答應你,留下來便是!”
至此,太監終於猛地回過頭來,叫了聲道:“好,等的就是姑娘這句話。”
衣上雲想了想,說:“想要我留下,我有個條件。”
太監看著衣上雲的臉,說:“哦?姑娘未免有些貪心了,不過還有什麼條件?不妨先說說看。”
衣上雲看了看已然傷勢不輕的拓跋宏,憂心不已地說:“想要我留下,便要答應讓我帶他回長寧宮療傷。”
太監一聽,不料想都沒想,便揚聲叫人:“來人!”
兩名御卒上前兩步,朝其請示:“公公有何吩咐?”
“帶走。”
至此,衣上雲方才帶著拓跋宏終於離開這地獄般的牢籠,結束了這無休止漫長的折磨。
一回到長寧宮。
衣上雲便著急又細心地挽起袖子忙碌起來,親自替拓跋宏清洗,包紮傷口。
一寸寸掀開他的血衣,衣上雲這才發現,在拓跋宏的身上,幾乎已經很難找到一處好的地方。
她的心,便著實緊緊擰成了一團。
方才太監所說的話,此刻不停在他耳邊迴盪著。
“明知一切是個圈套,卻依舊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對你不離不棄。”
……
忽然之間,她竟都不能屏氣凝神,專注於自己手間的注意力。
密密的細汗,不斷在其額頭間滲出,她卻不曾停下,只用胳膊附上去蹭了蹭。
嘴裡一次次地喃喃自語。
“你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要為我做這些?”
“到底為什麼?”
偌大寂靜的殿內,燭火搖曳。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一切都結束了。
衣上雲方才深深地吸了口氣,慶幸地道:“這些人,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幸虧他是個有功夫在身的。若是一般人的身子,怕早就沒命了。”
看到拓跋宏此刻總算是安靜地睡了去,能夠好好歇一歇了。
衣上雲這才也意識到自己這一天,亦是又累又餓,渾身都快散架了。
於是伸了伸展雙臂,走到一旁的案邊,猛灌下好幾盞熱水。
最後“撲通”一聲,重重地跌坐下來,趴在自己的胳膊上,側臉望著拓跋宏熟睡的臉,亦緩緩合上了疲憊的雙眼。
翌日清晨。
一縷陽光,透過雕刻細緻的窗欞溫柔的灑進殿內。
微風吹起殿內的道道紗簾飄揚。
睡夢中,衣上雲不知不覺再次呼喚起那個熟悉的名字:“魏明軒,回來,快回來……”
聞聲,一雙正欲將一條毯子朝其肩膀搭上去的有力的大手,頓停在了半空中。
就在這時,衣上雲倏地醒了過來,睜開眼睛。
一見眼前的男子醒來,緊忙立起身來驚道:“你……你醒了!”
拓跋宏心裡著實有些失落。
明顯,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可最後卻只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開口問她:“我渾身上下內外這麼多傷痕累累,是你救了我?”
衣上雲緩緩垂首下去,心裡很是抱歉,又有些尷尬。
昨夜在幫他處理傷口的時候,的確看了他許多隱私部位。
“對不起,你傷得太重,我不放心別人處理,所以……不過你放心,非禮勿視的道理,我是知道的。”
過了會兒,見他不再責怪自己。
方才清了清嗓子後,依舊抬起頭來,試著開口道:“我想問你一些事,可以嗎?”
拓跋宏緩緩將手裡的毯子收起,說:“你想問什麼?”
衣上雲抿了抿嘴,忽然乍出一句:“你……我……”
猶猶豫豫間,終脫口道:“我們……我們很熟嗎?”
拓跋宏霎時驚回過頭去,眼睛直勾勾盯視著衣上雲的眼睛,心中頓生出一種極不好的預感:“你……”
看到衣上雲一臉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