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秦王府中到處一片燈火通明,腳步聲來去匆匆。 軒轅翰回到府裡,純太妃走後沒多久,不知為何忽然一直高熱不退,整個人都昏昏沉沉地睡著,時不時口中只發出來陣陣呢喃聲音,斷斷續續,盡都是些關於衣上雲的。 “雲兒,你回來,回來本王身邊……” “本王不相信……” “你說的不是真的,不是……” “一生,一世,一雙人……” “回來,你回來……” “本王離不開你,不能沒有你……” “雲兒,雲兒……” …… 純太妃進了宮,張嬤嬤,樂太醫與程良三人寸步不離地在寢殿裡精心伺候著。 一直到了半夜時分,發了許多汗,總算是退熱了。 給其重新換了一套乾爽的衣裳,見其終於安穩地睡著了,於是三人熄滅了殿內多餘的燈火,正準備退回去的時候,純太妃回來了。 “太妃娘娘……”樂太醫回頭一見來人,便極恭敬地朝其行禮。 緊隨其後的張嬤嬤與程良倆人亦隨其一道行禮。 純太妃遠遠一瞥見榻上的軒轅翰安靜的睡臉,忙噓聲將其打斷,壓低了聲音致謝道:“有勞各位費心了,皇兒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樂太醫抱拳上前稟告:“承蒙先帝庇護,殿下的身體並未受到任何的傷害,只是,只是……” 純太妃見其吞吞吐吐,頓時變得有些心急了起來,催促著道:“皇兒他到底怎麼了?” 樂太醫想了一瞬,忙道:“殿下的傷,實質上並不在其表,而似是有什麼難以解開的心結積聚在體內,久而久之,才會導致忽然昏迷不醒,方才又突發高熱……” 話未說完,純太妃便心急如焚地驚聲道:“你說什麼,突發高熱?” 一邊說著,便疾步朝著榻邊奔去,樂太醫忙道:“太妃娘娘放心,現在殿下的高熱已經退了,可這心結……” 聞此,已近身過去的純太妃復又頓轉回身將目光落向程良的臉,朝其質問道:“程良,你自幼便整日跟隨在殿下左右,殿下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心結,又是從何而來?” 程良垂首,忽變得吞吞吐吐起來,道:“太妃娘娘,殿下他,他……” 純太妃深吸了口氣,隱忍著心頭的憤怒,認真地說道:“但說無妨,殿下他究竟怎麼了?你且將一切事情的前因後果仔仔細細,一字不落地與本宮講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是!” 在純太妃的面前,程良顯然只得領命,遂將軒轅翰與衣上雲從在西秦相識開始,為了她,一路走來不惜與全世界對抗,最後至東寧倆人卻無情結束的一點一滴俱都朝其娓娓道來…… 聽了程良的話,純太妃顯然驚呆了。 她愣愣地看著軒轅翰的臉,似是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心裡只自顧自想著:“沒想到,天下竟還有這般的女子。身為一國之無比尊貴的嫡公主。卻為了護住自己所喜歡的人,不惜犧牲自己的名節,也要保全了所愛之人。” 隱藏地無比深沉,如此細膩的心思,深陷其中的軒轅翰等人看不透,可對於閱歷頗深的純太妃,同樣身為一個女人的自己來看,衣上雲的用心良苦確是那般的清晰易見。 沉默了半晌後,忽一回過神來,她將面前的三人一齊挨個兒掃了一遍,沉聲問道:“這一切,你們三個俱都知曉,對不對?” 三人一起默默地點頭。 程良至今想起來,都為自己的主子深感忿忿不平,氣著道:“‘女人心,海底針’這話當真是一點都不假!真是一朝飛上了枝頭變鳳凰,翻臉不認人。這世間最毒的,當真是女人的心,看我家殿下如今都變成什麼模樣了!殿下為她所做的一切,真是不值!” 張嬤嬤一直都感覺不能理解,亦不相信,遂亦緩緩開口疑惑地說道:“這姑娘,老奴也曾在府中見過幾次。她秉性善良,乖巧懂事,看著不像是那般無情之人啊!” 樂太醫捋著鬍鬚默默地點頭,似是也同意張嬤嬤的見解,只是沒有說話。 不想純太妃聽了,竟忽然笑了起來,稍後繼續說道:“沒想到,這東寧國的公主還真是不一般啊!走了一個,又來一個。看來我兒,以及我秦王府,竟與那富甲一方的東寧如此有緣?” 聞此,張嬤嬤不解地問:“不知太妃娘娘此話的意思是……” 純太妃似是饒有興致地道:“本宮對那一見便知只知貪圖享樂的永樂公主實在是瞧不上。不過,對這位在我西秦長大的永寧公主,倒是破感興趣。俗語有云‘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為何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如此之大。有生之年,不知本宮是否能有緣得此一見?” 聞此,三人一起頓看向純太妃的臉,顯然驚呆了,程良不敢置信地道:“太妃娘娘您……” 就在這時,軒轅翰忽然再次發出了呢喃細語道:“母妃,母妃……” 聞此,四人俱都一起朝榻邊疾步近身了過去。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