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落座在她的身旁,道:“聽聞侍女說你不喜奶味,每日幾乎都沒吃什麼東西,本皇子便命人特地給你一個人一日三餐準備的都是西秦的膳食。可你……怎麼還是吃不下嗎?”
衣上雲沉默了一會兒,素聲說:“其實你不必待我如此……”
聞此,拓跋澤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對著衣上雲的側臉凝視了一會兒。
遂吸了口氣,清了清嗓子,說:“你不要誤會。本皇子只是怕那個小東西若是萬一被餓著,有個什麼閃失,我便會失去控制你的籌碼而已!你不用太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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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卻是話一說完,便緊張地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盞茶,端起來猛地一口灌下。
自此,很長一段時間裡,衣上雲竟再也沒有說一個字。
她當然知道,拓跋澤這是在極力掩飾自己的內心。
她對他的用心,明顯已昭然若揭……
可若在此繼續無所事事下去,整日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像被人監視著一般,怕是並非長久之計。
還有那個珠兒,明顯剛剛感覺她的情緒不對……
就在衣上雲左右為難,思考之際,拓跋澤忽然再次開了口:“你在想什麼呢?”
衣上雲輕輕搖了搖頭。
拓跋澤頓時眉頭蹙起,道:“你明明就有心事?不妨說出來聽聽。”
接著又想了許久,衣上雲似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忽然抬起頭來,無比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乍出一句:“我要在這裡開個醫舍。”
聞此,拓跋澤頓被剛剛準備嚥下的一口茶湯嗆住,遂發出“咳咳咳”的一陣猛烈的咳聲來。
好一會兒後,方才漸漸平復下來,連連開口質疑極了地問她。
“你說什麼?
“在這裡……開醫舍?”
“你是認真的嗎?”
“你的身子都已經這樣了,難道就不能消停下來,老實一點兒,不要再亂折騰了好嗎?”
衣上雲卻是滿臉希冀地道:“可我只有在面對病患的時候,才是最安心的時刻。我甚至都已經連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雲上醫舍。”
“不行,我不答應。”怎料無論衣上雲如何解釋,拓跋澤始終都不肯鬆口答應。
豈料衣上雲卻無比堅定地道:“這件事,我不是在聽你的意見。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會做成的。”
拓跋澤卻不依不饒,想要繼續試著打消她的念頭:“沒有用的,你一個外地人,又是那麼年輕的一名女子,不會有人相信你,找你看診的。”
“哼”
衣上雲最後笑了笑,起身獨自走了出去。
拓跋澤著急地問:“天都快要黑了,你要去哪兒?”
衣上雲頭也不回,只說了句:“我要獨自去琢磨一些事情,你不要跟過來。”
拓跋澤聽了,生氣極了地道:“這個麻煩的蠢女人,真是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
草原寂靜的夜。
晴朗的夜空,繁星閃爍。
遠處的群山與腳下的草原渾然連成一體,讓人傻傻分不清到底哪裡是蒼天,哪裡是大地。
只覺這片渾厚、深沉、而又粗獷的大地,真正叫人心曠神怡。
周圍一片萬籟俱寂,今夜卻似格外地靜,靜得似是就連自己心跳的聲音亦能聽得清清楚楚。
近來越來越頻繁的胎動,讓此刻正安靜地坐在湖邊沉思著的衣上雲,不禁一邊把玩著差點兒失去的那隻七彩金絲彩玉鐲子,一邊想起了軒轅翰來。
於是,她漸漸抬起頭來放眼遙望向東邊的夜空,居然嘴裡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語說了句:“你還好嗎?”
是夜。
天的另一邊,西秦秦王府。
“殿下”
程良剛外出辦差回來,便就徑直來到了承華殿裡覆命。
軒轅翰正似在陷入什麼沉思之中,一看到程良進來,便即刻回過神來沉聲問:“如何?”
程良頓顯一臉難色:“屬下已派人搜尋遍了全城,並守了百草谷,百草堂,還有城西衣府,張府已有月餘,至今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想了想,又心生懷疑地道:“殿下有沒有想過,或許,易三少會不會已經離開西秦了?”
猶猶豫豫之間,軒轅翰卻似是根本就沒有聽程良的話。
兀自只覺得似是有些事,至今他總覺得有些蹊蹺,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