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她剛才會對自己說,這件事不用他費心,她自有打算……
一念至此,陸賢心裡驚詫不已默默地道:“驕兒啊驕兒,你可知,你這就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呀。”
可如今事已至此,他又還能說什麼,改變些什麼?
違抗聖旨的後果,可不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終究,所有一切,都太晚了。
最後,陸賢只能默默地說道:“如此,便就要勞煩太后娘娘費心了……”
待到宮裡傳旨的隊伍浩浩蕩蕩地,終於離開了學院。
陸天驕依舊腦子嗡嗡作響著,心中無比的激動地道:“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翰哥哥,我說過,這一生,你只能是我的。等我,驕兒馬上便就能日日陪在你身邊了!”
可一想到詔書裡的那個側妃,心裡又覺無比遺憾:“可惜只是個側妃!那個賤人,想必如今早就已經死透了吧,可竟然即便是死了,也還要陰魂不散地佔著秦王正妃的位置。”
“哼……可那又如何?”
轉身,卻又很快便自愈,自顧自鼓起勇氣來:“難道我堂堂西秦學院大小姐,還爭不過一個死人嗎?只要我足夠努力地對翰哥哥好,終有一日,他一定會發現我的好,另立我為正妃的。秦王妃的位置,非我莫屬!”
“啪”
就在她只顧著自己做白日夢的時候,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了她光潔的臉龐,終於將她徹底打醒過來。
陸天驕猝不及防地吃痛,趕忙地將半張霎時間變得通紅的臉緊緊捂住,不解地看向落下這一記耳光的陸賢。
就連一旁的陸天麟都被嚇得後退了兩步。
陸賢壓抑許久,早已怒不可遏,遂質問她:“那日在宮裡,你是不是揹著我們偷偷去見太后了,你到底答應了太后什麼?”
陸天驕如今早已練就了一身各種故事謊言,俱都信手拈來的本領。
即刻裝扮出特別受委屈的模樣道:“父親在說什麼,女兒沒有!父親為何要打女兒?”
知女莫若父,陸賢怎可能相信她的話:“怎麼可能?太后的為人,你小的時候難道忘記了嗎?那場大火,你險些害死了純太妃。這一切,你真的都忘光了嗎?”
原來過去所發生的這一切,陸賢果然早就已經知道了。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竟然能夠忍住在自己的面前隻字不提。
一時間,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出於自責,甚至還有許多委屈夾雜在其中。
陸天驕忽覺鼻子一酸,竟哭腔了起來道:“不是的,不是的。父親你錯怪女兒了。這次,僅僅是因為得知太妃娘娘病重臥床不起,太后娘娘便拆人讓我過去,問我可否願意嫁去王府沖喜。女兒想著,若是能因此而幫到翰哥哥,哪怕只是一丁點兒,我也願意為此一試。這才答應了太后娘娘做翰哥哥的側妃,難道在父親的眼裡,這也算是交易嗎?”
“她果然單獨見過太后!”看到這個女兒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絲毫不長記性,陸賢又急又氣,不知如何是好。
“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敢狡辯,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一頓。”
就在陸賢四下裡尋找可鞭策教訓其的工具時,陸天麟忽然上前兩步撐開臂膀將他擋在身後,阻止說:“父親不要!”
轉而又焦急地催促尚還立在原地絲毫不動的陸天驕:“妹妹,你還不趕快跪下向父親認錯?”
豈料陸天驕依舊執著地道:“我並沒有做錯什麼,為何要認錯?”
陸天麟終究是心疼陪伴自己一起長大的這個妹妹,不想她捱打。
想要將她罵醒:“妹妹,你醒醒吧!秦王殿下他根本就不喜歡你,如此強求來的人,你是不會幸福的!”
此刻,陸天驕幾乎已是喜極而泣。
“那又怎樣?只要能嫁進秦王府,就算是死,我也甘之如飴。我知道,殿下他並不心悅與我,他所心悅的,只有衣上雲那個賤人,可她已經死了,不是嗎?而我,我還好端端地活著。我相信,只要我留在翰哥哥的身邊,便就有希望,總有一天,他會接受我的。”
已然看是她心意已決,費盡口舌亦沒有一個人能勸動分毫。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再無一人說話。
陸賢似也徹底無能為力了,安靜下來後,只最後說了句:“我再最後問你一次,你可都想好了,往後即便是死,你也決不後悔進秦王府的門?”
心裡沒有一絲猶豫,陸天驕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地道:“女兒生是秦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