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衣府門前。 知道今日是衣上雲歸寧的日子,街頭巷尾,一早便擁堵了許多左鄰右舍,前來等著觀看熱鬧的人。 人群裡,早早便開始議論紛紛起來,說什麼的都有。 “不知道今日歸寧,秦王殿下是否會來?” “區區衣府,門楣如此之低,今兒不過歸寧罷了,秦王怎麼可能會親臨?” “大婚之日,秦王不也親自來接親了嗎?今日歸寧,又怎麼可能不來?一定會來的,你就瞧著吧!” “想當初,那尊貴的東寧公主遠道而來和親時,大婚之日,秦王殿下甚至連面都不曾露過,可見這衣府大小姐,頗稱王爺之心。” “真是萬萬沒想到,咱們這位萬年冰山的冷酷王爺,最後竟然被衣府這個醜丫頭給收了,你說這丫頭到底何德何能,她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了呀?” 眾人對此紛紛搖頭,以示不解。 忽然,人群裡有人說:“唉,你們都還記不記得之前關於衣府的那個傳說?” “傳說……你說的可是……” “沒錯,就是前幾年,衣府這位大小姐在昏迷了一年後,忽然在一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的夜裡,空中現出一隻偌大的七彩鳳凰虛影,落入衣府大小姐閣樓的事情,那大小姐便正是那時候甦醒的。” “那大小姐……怕會不會是……是……妖。” 此話一出,頓引得周圍眾人一起驚呼道:“妖?” 那傳謠之人壓低了些許聲音,分析說:“你們仔細想想,哪裡有人昏迷了一年還能醒過來的。而且這大小姐甦醒前一向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然甦醒後無論是性格還是膽識,明顯與從前判若兩人。如今,更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嫁進了權傾朝野的秦王府,秦王是何許人也,日後極有可能……那她不是妖,是什麼?” “或者,又會不會是受了那道七彩鳳凰虛影的驚嚇,中邪了?” …… 此時,正從眾人面前經過的馬車裡,衣上雲與軒轅翰倆人俱都清晰地聽到了這些風言風語。 “程良……” 軒轅翰頓時眉頭皺起,正想叫來程良,讓其去處理一下。 豈料衣上雲卻一把附手上去按壓住軒轅翰正放在自己膝前的大手,搖了搖頭,道:“雲兒沒事,殿下不必動怒。” “可是……”軒轅翰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衣上雲開口擋了回去。 衣上雲對上軒轅翰的眼睛,微笑著說:“正如殿下方才所言,本就是些無關緊要的人,在此閒來無事嚼舌根,說些無關緊要的話而已,又豈能讓他們壞了我跟殿下今日歸寧的好興致呢!” 聞此,軒轅翰也只能無奈地收回命令,對尚還一直在外面侯著領命的程良說了句:“沒事了!” 很快,秦王府的馬車終於緩緩停在了城西衣府的門前。 遠遠地,家主衣上坤一看見,便領著全家走下臺階來鄭重地迎接:“微臣攜衣府上下恭迎秦王殿下,王妃娘娘。” 霎時,軒轅翰先走出了馬車,復又回頭伸手將後面的衣上雲親自扶了下來。 方才對跪了一地的衣府主僕若干人冷聲說了句,道:“都起來吧!” 眾人這才紛紛敢立起身來。 衣上雲隧上前兩步,一一朝著眾人行禮問候。 “父親” “母親” “姨娘” “雪兒” “你們大家都可還好?” 衣上坤笑著,代替全家回話:“託王爺,王妃的福,我們都很好。” 一家人終於不用遠走他鄉,過逃亡的日子,衣上雲滿意地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那就好。” 這時,衣上坤伸手邀請軒轅翰,道:“王爺,王妃一路上辛苦,咱們先進去再說吧!” 軒轅翰正想與衣上雲一道踱門而入,豈料衣上雲竟忽從軒轅翰的身旁抽身,走到了年氏的身邊,與其拉著手邊說話,邊進了門。 軒轅翰顯然撲了個空,心裡難免有些失落,最後亦在衣上坤的陪同下進門。 只留下身後的一眾吃瓜群眾,皆都目瞪口呆地被擋在了門外。 一進門,年氏便著急地拉著衣上雲一邊打量,一邊擔心地問:“聽你父親說,你在御藥房裡被人用刀險些刺到了心口,怎麼樣?身上的傷,如今怎麼樣了?快讓母親瞧瞧。” 衣上雲笑著阻止,安慰她道:“母親別擔心,我沒事,只是小傷而已,早就不疼了!” 看到衣上雲至今似是仍然雲淡風輕地以為這次的意外只是小事,年氏忽然再也控制不住這幾日內心的焦慮,滔滔不絕起來。 “都快被人拿刀刺到心口了,還說沒事,我又怎能不擔心?” 說著瞪了一眼一旁的衣上坤,繼續說:“都怪你父親,我早就說要去王府看你,他非攔著我不讓我去。說王府裡什麼都是最好的,用不著我操心。可我怎能不擔心,這幾日,我是白天吃不下,晚上睡不著。” 似是急地都快要哭了,年氏含淚道:“你這個孩子,如今怎麼老是不聽勸,總一副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啊!以前你凡事甚是謹小慎微,哪怕是被人欺負,也總是藏著躲著,如今卻整日裡不是替別人出頭,就是替別人擋刀,日後你還想做什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