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稍稍抬起頭來,說:“殿下有話要問老漢我?老漢只不過是一個在大街上隨處可見的趕馬車的車伕,除趕車外,什麼都不懂,老漢不知,秦王殿下要問老漢什麼?”
自打方才在街上從其口中聽到‘衣姑娘’三個字,軒轅翰在回來的路上心中便早已滿是希冀。
若不是因為擔心璟帝在自己身邊安插的耳目太多,萬一不小心走漏了風聲,當時他便就衝過去當街質問他了。
此刻,儼然不再與其多做廢話,於是迫不及待地兀自問道:“方才本王聽你在街上有說到一個人,本王想知道你與那人是什麼關係?”
老車伕回憶片刻,方才乃至這幾日自己說的最多的人便就是順子了,似是完全忘記了他還提到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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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趕忙回話:“秦王殿下說的可是順子?順子他是……”
豈料話剛開口,卻被軒轅翰直言打斷:“你是不是識得一名衣姓女子?”
聞聲,老車伕果然頓愣在原地。
剎那間,似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顯然頗為緊張,心裡暗暗地道:“糟了,一定是剛才在街上一時情急,怎麼竟然就說漏嘴了!”
遂一想起陸遠離開時對自己的叮囑,老車伕終橫下心來道:“不行,衣姑娘那麼好的人,我絕對不能恩將仇報害了她!不能說,絕對不能說。”
於是,他便佯裝著對此毫無所知的樣子。
可心裡終究還是對眼前的人甚是忌憚,便斷斷續續地回答軒轅翰。
“什麼?”
“什麼衣姓女子?”
“老漢並不識得。”
“老漢不知秦王殿下在說什麼?”
軒轅翰聽了,凝視了他一會兒。
見其目光躲閃,不敢抬頭直視,說話又吞吞吐吐,一看便是在撒謊。
於是頓了頓,再一次目光堅定地朝其望去,發問:“這裡是秦王府,本王在親自問你話。你最好還是想好了再回答,你是不是識得一名衣姓的女子?”
只見老車伕跪在殿前,一直不停的抖動著肩膀,將頭越來越低,嘴裡依舊欲言又止地發出著陣陣喃喃低語聲。
“老漢……”
“老漢……”
偌大寂靜的殿內。
就在他猶豫不定,遲遲不肯開口的時候,軒轅翰彷彿已徹底對其失去了耐心。
忽然揚聲命令道:“程良,派人去府衙傳本王的話,就說城裡最近盜賊猖狂,所有偷盜者俱都罪加一等。偷盜金額巨大的,一律斬首。”
程良即刻配合著走了出來,抱拳領命:“是,屬下這就去通知府衙,命其立刻執行。”
看到軒轅翰已然大怒,老車伕嚇的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可又怕自己晚一秒,便就會威脅到順子的性命。
於是又很快起來朝前跪倒,同時不停地向軒轅翰叩首求饒:“殺不得,殺不得,順子他罪不至死,他不能死,不能死啊!秦王殿下請息怒,老漢說,老漢什麼都說……”
這時,程良朝其狠狠地訓斥:“還不快說!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至此,老車伕終於緩緩開了口:“數月之前的一個大雨夜,老漢的確趕車送過一位衣姓的姑娘出城!”
程良聽了,著急地追問說:“你可知那位姑娘的全名?”
老漢此刻心裡已是害怕極了,淚流不止著說:“那姑娘是老漢有生之年見過的世間最好的姑娘,她對老漢有大恩,老漢至死也不會忘記她的名字。姑娘的名字叫做……衣上雲。”
聞此,未及軒轅翰說話,程良先急急開了口,又驚又喜地看向軒轅翰的臉,道:“殿下,真的是王妃!王妃娘娘她真的還活著?!”
軒轅翰更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遂急急將鋪在案上的一幅衣上雲的畫像展開。
這畫像,正是他憑藉著自己的記憶,於近幾日方才剛剛完成的。
沒想到,這麼快便就派上了用場。
軒轅翰朝著老車伕再次確認道:“你給本王仔仔細細地看清楚了,你所見過的那位姑娘,她的模樣,和這畫中的女子可否相像?”
而一旁的老車伕,卻似是正在獨自思考著些什麼?
卻又很快被身旁的程良打斷:“你所說的那個女子,可是這樣的模樣?”
老車伕這才醒過神來,放眼朝著軒轅翰手裡的畫像看了過去。
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最後肯定地道:“對,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