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懷著滿心的熱切期盼,小心翼翼地剛一踏步進入到西院的正門拱門口處,忽然被一陣厲聲的呵斥當即鎮住:“什麼人?竟膽敢夜闖這所院子。” 遂一緊張,尚還未看到任何動靜,燕兒心裡只咯噔一下便立刻停下了腳步,接著忙一口吹滅了手中的燈火,慌亂之中靈光一閃,摸黑快步上前數步閃身進到了迴廊臺階旁,院子中央的假山矮樹叢後,蹲身下去緊緊地縮成一團躲了起來。 這才透過樹叢上的枝丫,朝著聲音傳出的方向怯怯望去,卻是一抬頭便在一片星月微光中,看到迴廊上有兩名高大的紅衣守衛,一手挑燈,另一手裡刀光閃爍,已然站到了自己面前那回廊的臺階邊上,一步便垮下了臺階來,疾步直向著她方才所站立的拱門口方向靠了過去。 燕兒一見,頓時摒住呼吸,一把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巴,整個人瞬間似是都快要透不過氣來,心裡緊張極了,就連小小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開始發起了抖來。 那兩名高大的紅衣守衛一走到拱門口處便開始分頭行動,在門口附近,裡裡外外仔仔細細地搜尋起來。 片刻後,倆人碰頭聚集在了一起,其中一名守衛納悶地說:“不對啊,方才我明明看到這裡有隱隱的燭火之光發出,怎麼一閃便不見了?” “許是你看錯了,也有可能是旁邊東院的人從門前路過吧,好了好了,我們再去其他地方巡視吧,快走吧!”另一守衛一邊解釋著,便與其一前一後一道離開了門口,再次經過了燕兒所隱身的那座假山旁。 正欲繼續踏上回廊兀自離去到別院裡巡視,那名始終納悶不止,最先發現拱門處異常的守衛似是仍有些不死心地眼神犀利地到處張望著。就在其一隻腳剛踩踏上臺階,忽然回頭瞥見了腳下的那座假山,遂又舉起大刀來將其橫在自己身前悄悄地下了臺階來,緩緩邁步朝其探身了過去。 見此,燕兒只覺得自己似是已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下來,忙縮回腦袋去攥著兩隻緊緊的小拳頭,一邊咬牙切齒地打著哆嗦,一邊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只一個勁兒地念叨道:“怎麼辦,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呢?小姐啊小姐,你可要保佑燕兒啊,你快救救燕兒吧!” 就在這時,黑暗裡不知從哪兒忽然伸出一隻手來將她的嘴死死捂住,還未等她反應過來,燕兒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已經全部都被冰涼激人的池水所包裹,似是身旁還有人正在用力地壓低著她瘦小的身子將其浸在水裡,除了能感覺到自己的掙扎之外,周圍一片漆黑,再也看不到一點點光亮,亦聽不到任何聲音。 沒過一會兒,不知為何,燕兒突然間竟就這樣安靜了下來,閉著氣不再掙扎。 而假山後,兩名高大的紅衣守衛一起小心翼翼地一靠近過去,便望著已是空空如也的地面上,互相面面相覷著驚呆了:“這裡怎麼會有一盞燈呢?” 片刻後,待倆人忽一反應過來,忙舉起手中的燭火將假山一旁的一泓池水一點點照亮檢視,然卻不想水面上到處竟是平靜地如同一面鏡子一般,毫無半點波瀾。 緊接著,倆人又分成兩路沿著池邊繞了一週,同時朝著邊緣處的池水中用其手裡明晃晃的大刀胡亂地砍刺起來,卻仍舊似是並無半點異樣,方才停了下來。 這時,不知是誰遂便伸出幾根手指來放到了嘴邊,頓時整個院子便響起了一陣響亮而有序的哨音,霎時間,便從四面八方一齊湧來了無數個手中高舉著明亮火把的紅衣男子將倆人緊緊包圍了起來。 伴隨著響起哨音的紅衣守衛緊急地發出一聲:“有刺客潛入,留下了一盞燈,未見其人,大家快點兒分頭去找可疑之人,將其帶去面見幫主。” 一得令,這些突然之間聚集在一起的眾人便又七零八亂地散了去,隨即便在西院的裡裡外外,每間屋子,每個院子,每個角角落落裡仔仔細細地尋覓起來。 而此時,水池底,就在燕兒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好慢,胸口處已然很悶很悶,心裡也已經變得越來越緊張,覺得自己似是就快要撐不下去了的時候,身旁一與這裡的人裝扮皆不相同的沒有著紅衣的男子見到水面上的火光終於漸漸散了去,方才將緊緊附在燕兒肩上和嘴上的一雙手緩緩鬆了開來,繼而又將一手忙轉從燕兒的腋下穿過,將其摟著慢慢浮出了水面。 剛一出水,燕兒無力地眨巴了下眼睛,便趴在水池邊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地開始喘起氣來。 半晌後,方才瞥見倒在一邊,背靠著假山,正席地而坐氣喘吁吁的那救了自己性命的男子,其手臂上不知何時竟被方才岸上人的利刀所刺傷,略顯猙獰的傷口上至今都尚還不斷地滲出著猩紅的鮮血。 於是,燕兒便忙朝其身旁跪爬了過去,一把捉起男子那受傷的手臂蹙眉緊張地道:“你受傷了?” 情況緊急,男子根本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一邊似是有些孱弱地說著,一邊便掙扎著欲要起身來:“沒事,我們快點離開這裡,過會兒,他們一定還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