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梅志煊剛一回宮便聽聞宮裡在緝拿細作的訊息,派去皇后宮裡打探相關訊息的侍衛恰巧與軒轅玥擦肩而過,跨過門檻走進了屋來,看到軒轅玥一臉黯然無光,對於自己的行禮也似視而不見,毫不理會的樣子,一邊進門一邊納悶地摸著後腦勺問梅志煊道:“殿下,娘娘這是怎麼了……” 卻是話音尚還未落,抬頭一見梅志煊眉頭緊鎖,臉上更顯黯然與失落的表情,便即刻收了聲。 一室寂靜,主僕倆就這樣靜靜地各自沉默了許久。 雪仍在下,也似是唯有窗外此時簌簌不停的落雪的聲音始終不停地縈繞在耳邊,除此之外,整個世界安靜得像是隻剩下他們倆人。 梅志煊縱使心裡有千種滋味、百般感嘆,卻終是不得不默默隱忍下所有一切。因為他始終都相信,自己的所作所為終將被原諒。 最後,他終是再次鼓起了勇氣,開口打破了這片死寂:“如何?可有查清楚皇后那邊究竟為何忽然間如此興師動眾地要搜宮?” 聞聲,侍衛亦才忙回過神來朝其抱拳回稟道:“啟稟殿下,皇后那邊個個都口風極緊,屬下並未打聽到有關那個被緝拿的細作的具體訊息。卻是從其殿外的一名守衛其口中探得,據說今日早朝後,皇后單獨召見了太史令張大人,且張大人似乎激怒了皇后娘娘!” 梅志煊聽了頓時愣了一下,遂怔望向他的眼睛,甚是不解地問:“張大人?你沒聽錯?張大人他為官一向剛正不阿,從不結黨營私,更是素來不與後宮相互往來,皇后又怎會突然召見他?他又為何會激怒了皇后?” 侍衛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卻是上前了兩步近身過去,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殿下一定想不到,今日早朝上發生了什麼?” 聞此,梅志煊驚詫地道:“早朝?” 說完遂將一雙怒目瞪向了那欲要對其賣關子的侍衛厲聲訓斥道:“還不快說!” 於是,那侍衛緊忙老老實實地一五一十向其稟告了起來…… 果然,梅志煊越聽越難以置信,直至最後大驚失色地忽立起身來道:“什麼?竟有此事?這真的是張大人卜筮的嗎?” 那侍衛又何嘗不是一路上至今都難以置信至極,只見他從未如此認真地朝其極嚴肅地點了點頭,目光定定地道:“千真萬確,屬下方才從皇后宮裡打探訊息回來的時候,已經特地同朝中的好幾位大人確認過了,他們亦是個個都覺得不可思議至極,甚至就連皇上自己亦是震驚不已!自早朝結束後,聽聞皇上只在書房裡召見過張大人一人,倆人密談亦僅僅不到一局博弈的時辰,據說棋才下到一半,便因此而勃然大怒,將張大人趕了出來,後又自己一人繼續悶在書房裡至今都不願見任何人。” 默想了片刻,梅志煊似是終於恍然大悟,沉聲幽幽說道:“如此看來,咱們那位神通廣大,欲要一手遮天的皇后娘娘,一定是亦得知了這個訊息,亦對此訊息一定也是將信將疑,這才將張大人請了去親自進行了一番盤問。” 梅志煊一邊說一邊思量著,怔怔落座了下來,默想了一瞬,驚異地道:“想我東寧如今正值國運鼎盛之際,怎會有如此卜筮徵兆?這張大人年紀也不過才四旬有餘,難道是已經老糊塗了嗎?如今,就連父皇都因此而龍顏大怒了,難怪皇后在後宮裡亦是坐不住了,如此震怒地將他關押起來!她一定是想著,若是這個訊息再繼續發酵蔓延下去,勢必將引起滿朝動盪。” 此時的梅志煊萬萬不會想到,自覺得擁有天下最大一副致勝王牌的自己擺明了將會穩贏的一盤棋,尚還未開始,便已經註定了將滿盤皆輸的命運。 而一邊的侍衛想了想,卻是用力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眉頭深鎖著覺得一頭霧水,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只能問梅志煊道:“可這貴人是貴人,細作是細作,若是被找到,其兩者在本質上可是天壤之別。屬下就是不明白,既然皇后是為了我東寧國好,便理應是下令尋找能拯救我東寧命運的貴人才對,可為什麼如今卻是在搜查什麼莫須有的細作呢?” 梅志煊若有所思地沉沉道:“故技重施,這便是皇后的陰險高明之處。皇后向來心思縝密又善妒,想當年嫡母后即使已經快到分娩期,也堅持一定要離開東寧國前往西秦的時候,所有人都反對,可唯獨只有皇后一人替嫡母后求情。那時,嫡母后還對她心存感激甚為感謝。可想來,嫡母后後來在西秦不幸發生意外,本皇子覺得,這一定與當今皇后當年親自所派去的守護嫡母后安危的侍衛定是脫不了干係……” 頓了頓,想起這過去的重重陰謀,梅志煊驟然一臉的陰雲密佈,看著侍衛似懂非懂的神情,又道:“如果本皇子沒有猜錯的話,嫡母后所要尋找之人,那個她口口聲聲所說的什麼細作……不是別人,正是那能拯救我東寧命運的貴人。” 侍衛一聽大驚:“什麼?這怎麼可能,若是被當做動機不純潛入宮廷裡來的細作的話,被抓住可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