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呢!”黑暗中,只聞若曦忽然驚叫了一聲,同時一把捂了自己的嘴。 原來,那竟是一副瘮人的絞刑架。上面還被拉成個大字正綁著一具低垂著腦袋,披頭散髮的一襲黑色夜行衣,看其體型,應是名七尺男兒的身體。 瞬間將若曦嚇了一跳,連連後退了數步,縮成一團直至背貼在牢門上已再無路可退。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極度的恐懼,眼神似是本能般地逃離開那名男子身上,忽一低頭,卻瞥見了腳下有一行斑斑血跡。 見此,她驀然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怕是眼前這副尤為悽慘模樣的男子便就是自己正在尋找的人了。於是,她又再次忍住恐懼上前去朝其伸手將其腹部掃照出一點亮光來探了探。 果然,男子的腹部確實有被一利器刺的甚是嚴重的傷口,那傷口處早已盡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樣子。 而她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她竟被那神奇的虛洞帶著穿越了那道石門。思及此,她忙托起手腕來看著那套在其上面如盛夏夜裡的螢火蟲般,正發出著一閃一閃的七彩光芒的玉鐲,欣喜地自言自語道:“這真是太神奇了!” 忽一回神,她深吸了口氣,忙彎腰下去一拾起男子面前的利劍來,便疾步上去狠狠將那捆綁他四肢的繩索一一干脆麻利地劈斷開來。 這才急急俯身下去,將男子翻了個個兒讓他平躺著,撥開其亂髮方才看到他早已一臉蒼白、身體到處亦是冰冷異常。 於是,若曦急忙翻了翻動他的眼皮,又把脈仔細探了探,檢視了腹部的傷口後,遂一邊撕扯著自己裙襬上的布帶,一邊口中甚感慶幸地道:“還好只是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並未傷及內臟,否則後果就不堪設想了。得先替她包紮好傷口才行。” 雖然光線極為不好,但她依舊還是動作極為嫻熟的很快便幫那已陷入沉沉昏迷中的男子細緻地包紮好傷口,又拿出銀針來在其身上用手一邊摸索著尋穴,一邊施起針來。 不知過了多久,男子終於手指微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那雙此時顯得孱弱無力又甚為疑惑的眼睛來。 若曦一察覺到他清醒過來,便激動地道:“你終於醒啦!幸虧你是個練武之人,這要是一般人遇上,怕是早就沒命了。你再稍微歇一會兒,等再多恢復點兒體力,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裡的!” “這是哪裡?”男子昏昏沉沉吃力地坐起身來,看了眼漆黑的周圍不解地道。 “這裡是驍龍會的密牢,你被龍燁關起來了!”若曦亦掃了一眼始終漆黑如墨的周遭,答道。 聞此,男子這才想起方才在西苑裡所發生的一切,眼裡不禁流露出無盡的悲傷來,緩緩閉上了眼睛。遂一回神睜眼又疑惑地問:“那你...你又怎麼會在這兒,你是?” 若曦遂將手鐲靠近到自己的臉龐,男子這下一眼便認出了她來,驚聲道:“你是…那位姑娘!” “好了,別說話了,儲存體力,我扶你趕快離開這兒吧。” 聽了若曦的話,男子點點頭,顫顫地對其致謝道:“謝謝你!” 若曦笑了笑,遂將其吃力地扶起身來,又捉起男子的胳膊架在自己瘦弱的肩上,一起跌跌撞撞地邁步出門開始四處摸索著尋找返回的路…… 浮雕壁畫石門外,燕兒聽了年長守衛對眾人所講的若曦與血族、西秦守護者以及眼前的這副浮雕壁畫的關係,早已震驚地癱坐在地上,將其半邊臉緊緊地貼在冰冷的石門上靠著黯然神傷,泣不成聲,斷斷續續地道: “你們都是騙人的,她只是我家小姐而已。什麼血族之後?什麼西秦守護者?燕兒從未聽人說過,我不相信,死都不信!” “小姐,你快回來吧!你回來親口告訴燕兒,他們這些人都是居心叵測,胡說八道的,對不對?” “小姐,燕兒跋山涉水,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剛找到了你,你怎麼又將燕兒丟下了呢!小姐,你不要撇下燕兒,你回來,你回來啊!” 看到燕兒如此痛徹心扉,撕心裂肺地哭泣抹淚,亦是同樣對年長守衛所言不敢置信的蘭香蹲在燕兒身旁,摟著她的肩勸慰道:“燕兒,你快起來,這個石窟裡太過冰冷,你這樣會凍傷自己的,你這個丫頭,怎麼和你家小姐一樣拗呢……嗚……” 嘴上明明是在勸別人,卻是自己話未說完,亦跟著燕兒擔心難過地哽咽了起來。 “大哥,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若曦姑娘到底有沒有危險?他還能回來嗎?我還要帶她回去村裡跟大家交待呢?她可不能……唉!”王二在年長守衛的耳邊叨個不停,然年長守衛卻始終一副呆愣的表情痴望著若曦消失的地方,一言不發。 王二氣的只能嘆了口氣後,索性煩躁又無奈地退到一邊一屁股蹲了下去靠在燕兒背後,苦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莫非是撞鬼了不成。這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麼說消失就消失了呢?” 很長一段時間的一室寂靜後,蘭香看看失魂落魄的燕兒,又看看身旁氣的似是都在哆嗦的王二,又回頭瞥了眼目光木訥的年長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