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倆正在說話間,一陣緩緩的叩門聲忽然響起,將倆人尚還未結束的話題打斷“咚咚咚”。 聞聲,倆人頓時眼睛四目相對著一怔,片刻後趙嬤嬤一回過神來對梅汐媛點了點頭暗示其務必要鎮定自若,繼而趕忙踱步出去開門。 裡屋的梅汐媛只聽聞到極為恭敬的一聲“老奴參見三皇子殿下!” 緊接著便見一素來溫潤如玉的翩翩白衣男子,今夜卻一臉嚴肅,甚至貌似還有些怒氣衝衝地大步流星奪門而入。 一見來人臉上的表情似是有些極為罕見的不正常,梅汐媛即刻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朝其近身過去欠身行禮,故作一臉欣喜地激動道“皇兄,你終於來了,汐兒終於再見到皇兄了!許久未見,不知皇兄近來在西秦國裡一切都可好?” 梅汐媛說著,對緊隨梅志煊其後進來的趙嬤嬤使了個眼色,趙嬤嬤隨之便意會著悄悄地退出了門去將門輕輕掩上,又退去了原本守門的所有下人,親自在房門外面為其把風起來。 此時,終於恢復了一室寂靜下來。 “啪”忽然,一記重重的耳光狠狠地拍在了梅汐媛的臉上,那高貴白皙的一張小臉頓時清晰地映出了紅紅的五根手指印來。 “皇兄,你……”這一記巴掌來的太過於突然,顯然讓她猝不及防,忙伸手捂住自己發燙的臉,一臉驚詫地看著梅志煊道。 “怎麼?你對此覺得甚為始料不及,覺得自己很委屈,很冤枉嗎?”梅志煊單手負後,皺著眉頭吸了口氣,側身對她說道。 梅汐媛獨自隱忍了太久,面對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梅志煊,終於放下了心裡的許多防備。 此時,她心頭自己在西秦國秦王府裡受到的所有不公和委屈及痛苦瞬間一齊蜂擁而上,眼角的淚水終於不必隱忍,也終是忍不住瞬間滑落,哭著對其黯然地苦道“皇兄,你知道,從小到大,你我雖並非一母所出,可汐兒與皇兄,遠比要和自己的親皇兄更為親近,皇兄你也一向對汐兒疼愛有加,汐兒敬你愛你。但今日,皇兄為何如此震怒,竟第一次出手打汐兒,汐兒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犯下怎樣的彌天大錯?還請皇兄明示。” 聞此,梅志煊冷笑一聲,依舊不看她的臉,道“哼...本皇子的皇妹汐兒,她從小天真爛漫,乖巧善良。雖然時而也有些刁蠻任性,偶也會發些公主脾氣,但無論如何,絕不會是今日這般如此無情無義,心狠手辣之人。難道是這西秦秦王府的不良風氣將汐兒薰染了,亦或是本皇子根本就從來都不曾認清過你?如若是這樣...吾願從來都不曾認識過你。” 梅汐媛此時,似是仍舊不太明白梅志煊所言,捂著發紅的臉道“皇兄此話究竟為何意?為何今日對汐兒所言,變得如此拐彎抹角地飄渺至極,皇兄對汐兒,可是一向都不如此的啊?” 梅志煊厲聲怒道“哼...那是本皇子對以前在東寧皇宮裡的汐兒,可汐兒卻是今非昔比了。如今的汐兒,已然是翅膀硬了,覺得自己已經可獨自翱翔於藍天之巔,不需要任何人的幫襯了,不是麼?” 梅汐媛急道“不...汐兒從未變過,也從未敢如此認為。皇兄若是有話,還請明講。” “好,事到如今,既然你今夜非要跟本皇子裝糊塗,那本皇子就好好讓你回憶回憶清楚自己的身份?” 梅志煊說完,深吸了口氣,終於轉過身來,看著梅汐媛的眼睛,認真地問道“你的母后,她可是我東寧國獨一無二的嫡皇后?” “母后...她只是東寧國的一名繼後...可母后她的地位與身份依然尊貴不減半分。”梅汐媛這番從低到高的言語裡,自是有些無奈的堅持。 梅志煊略感慶幸地說道“還好你還記得你的母后僅是我東寧的一名繼後,既然是繼後,便可一而再,再而三…不管今日是誰,明日又是哪個,都永遠只是繼後而已。那麼,你可還記得已故的嫡皇后是如何待你的?” 梅汐媛回憶著,靜靜地說道“嫡皇后她待汐兒,宛若己出。汐兒要什麼,嫡皇后便給汐兒什麼,從不讓汐兒受半點委屈,甚至比汐兒的生母...還要好。” 梅汐媛說著說著,不由自主地便低下了頭去。 梅志煊朝其怒瞪了一眼,幽幽道“當年,你的親皇兄凌辱你宮裡的一名新進宮女,逼的那個可憐的弱勢女子最後走投無路,懸樑自盡,後來,更是被有心人告到了父皇面前。父皇震怒,責怪下來,你那惡貫滿盈,十惡不赦的荒淫至極的皇兄,卻將所有罪責都推到了你的身上,汙衊說是你虐待宮女,將其致死。最後,又是誰幫你查明真相,還你清白的?” “是...嫡母后。”梅汐媛又道。 梅志煊嘆道“是啊,那時候嫡母后剛身懷有孕,處於孕初尚且還不足三月之時,自身本就危險,可她依然不怕為你母子三人所牽連與負累,不顧所有人的反對,跪在大殿裡求父皇,逼得父皇不得不答應給她三日時間。若是在規定的三日之期內查不清楚事實的真相,找不到證據。便要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