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聽那提魚黑衣漢子高聲叫道:“剁他,剁他……”
嚷歸嚷,可沒一個動。當然,他的目的也不在動。
在海老人就要進大宅院門的時候,兩扇朱漆大門豁然而開,門裡站著那位“黑騎會”的總堂主柳書玉。
他那森冷目光往外一掃,冷喝說道:“嚷什麼?”
那提魚黑衣漢子很乖巧,跑近兩步一躬身道:“柳堂主,這人要找會主。”
柳書玉沒看他一眼,森冷目光直*海老人:“貴姓?”
海老人道:“海。”
柳書玉道:“哪個路上的?”
海老人道:“很難說,我也不知道該算哪條路上的。”
柳書玉陰陰一笑道:“是麼?”探掌當胸抓向海老人。
海老人道:“你比他們高明,但也高明不到哪兒去。”
抬手一震,柳書玉悶哼一聲直向門裡退去,海老人如影隨形,跨步跟了進去。
一掌震退了“黑騎會”的總堂主,這豈非小可,門外那幾名黑衣漢子嚇住了,門裡柳書玉臉上變了色,一轉身形揮手又是一掌,掌到半途猛地向回一招。
海老人濃眉一聳,道:“彼此無怨無仇,你竟用上這狠毒手法。”
抬手一指點了過去,既未見罡風,也未見勁氣,柳書玉卻大叫一聲,抱著右掌彎下了腰。血順著右掌指尖滴下,右掌心有一個指頭般大小血洞,從掌心直通到手背,他這隻手算完了。
海老人道:“快把你們的會主叫出來……”
柳書玉直起了腰,臉色煞白,神態怕人,目光狠毒已極,左掌探了腰,猛地向外一抖,一片烏芒罩向海老人。
海老人環目暴瞪,道:“怎麼你出手盡是狠毒東西。”抖袖一揮,那片烏芒倒射而回,反向柳書玉罩去。
柳書玉心膽欲裂,只有他明白這片烏芒的厲害,只沾上一粒,就是大羅金仙也難逃劫數,非皮腐肉爛,全身化血而死不可,更何況是一起罩了過來。
他逃無處可逃,躲無路可躲,眼看就要傷在自己這種有傷天和的淬毒暗器之下,驀地……
“閣下請高抬貴手。”
一聲朗喝傳了過來,那片烏芒似遇無形勁力一衝,立即四下飛散,落了一地,柳書玉死裡逃生,驚魂未定,閃身倒竄,直向話聲傳來處射去。
誰知……
“丟人現眼,損我威名,留你何用!”
一聲冷笑,柳書玉慘呼一聲摔了回來,砰然落地,臉向上,四肢橫伸,七竅冒血,死相怕人。
海老人為之動容,繼為之色變,抬眼望去,瞧見前院一角負手站著個身材頎長的蒙面黑衣客,看不見他的臉,但那股子冷意隱隱怕人。
海老人道:“既然這樣,你剛才何必攔我?”
那蒙面黑衣客道:“我的人,我不願他死在別人手裡。”
海老人道:“想必你就是‘黑騎會’主?”
蒙面黑衣客道:“不錯,你找我?”
海老人道:“這麼說你也就是郭燕翎的兒子了?”
蒙面黑衣客身形一震,道:“你知道我……”
海老人道:“我剛把馬榮祥兄妹送回‘東北’去。”
蒙面黑衣客道:“原來是她……我待她不薄,而且處處……”
海老人道:“她也這麼說。”
蒙面黑衣客道:“那她就不該把我……”
海老人道:“她並沒有什麼惡意。”
蒙面黑衣客道:“我想不出她這是什麼善意。”
海老人道:“大丈夫敢做敢當,還怕人知道麼。”
蒙面黑衣客一笑說道:“說得是,那我就用不著戴這塊蒙面物了,彆扭死人了。”
抬手把那塊蒙面物扯了下來,郭玉珠他更成熟了,另有一股子*人的冷意,氣度儼然一代梟雄。
海老人看得心頭一震,濃眉為之皺了一皺。
郭玉珠道:“我該謝謝你,馬氏兄妹好麼?”
海老人道:“謝我,怎麼說?”
郭玉珠道:“我原不許任何人動他兄妹的。”
海老人道:“馬榮祥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子。”
郭玉珠兩眼微睜,道:“夠狠的,要不是你,我這份歉疚……”話鋒忽轉,道:“我忘了請教,你是當世哪位高人?”
海老人道:“藉藉無名,默默無聞,新疆海老人。”
郭玉珠微微一愕道:“新疆海老人……”目中異采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