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得太急,錦繡根本沒弄清楚。
一路往前趕,一路問知夏到底是怎麼回事。
知夏也是聽別人說的,只把自己聽到的全都說出來,“知秋去尚衣局找小荀子,商量著寄信的事,誰想到忽然冒出來一個周充媛,言語之間說兩人不清不楚,就將人架起來打板子。其餘的,奴婢也不清楚了。”
錦繡被氣得不輕,這周充媛,好大的氣派。“這周充媛到底是什麼人?”
玲瓏對這方面比較清楚,忙回到,“是皇后娘娘一派的,其父是太常寺卿周大人,六年前就入宮了,因的皇后庇佑,向來行事強硬些。”說起來,太常寺卿也是正三品,百官之中品階算高的了,不過沒有實權,玲瓏也想不明白,周太常那樣循規蹈矩的人,怎麼生出來的女兒行事這般強硬。
錦繡嗤笑一聲,何止是強硬,簡直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蠻橫。
玲瓏這麼一說她倒是想起來了,進宮不久的那次請安,其中就有一位宮妃一直在挑釁,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那位宮妃應該就是周充媛了吧。
也不知和她犯了什麼衝。
這次知秋出了這事,明顯對方也是衝著她來的。最怕的就是這種神經病,你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惹到了她。
玲瓏又叮囑道,“這周充媛平時雖說挑刺一些,但也沒有直接找過誰的麻煩,才人要仔細些,免得著了她們的道。”
錦繡點頭答應。
緊趕慢趕的,終究到了尚衣局。尚衣局那裡圍著許多人,指指點點,都是看熱鬧的。
知秋被幾個老嬤嬤摁在地上,執仗的一下一下打在她身上,絲毫沒有手軟,知秋如今,已經被打的快要暈過去了。她旁邊的小太監亦是如此,打的更兇些,已經見了血了,白淨的臉上全是冷汗。就是這樣,兩人也一句求饒的話也沒說,硬是撐著。
知秋聽到腳步聲,吃力地抬起頭,見到錦繡一行人過來,終於鬆了一口氣,即使身上疼到要命,還是扯出一個傻笑來。
笑地錦繡心中一抽,如何還能忍得下去,“住手!”
說著便衝上去推開那些老嬤嬤,知夏幾人也過來幫忙,這些人可沒什麼好心,看到老嬤嬤就死命的掐。掐的人家冷不防地叫出聲來,又是一番折騰。
等把人救出來,那群老嬤嬤也沒有戰鬥力了,一個個站在旁邊端著粗氣,錦繡這邊還好,到底年輕力壯,對付幾個老嬤還是夠得。
擔憂地看著知秋,錦繡看出她已經站不直了,“受不住的話趕緊回去抹藥。”
知秋搖搖手,她若是走了,這件事可就說不清楚了,又轉頭看看小荀子,今天他也算是受了無妄之災。原本週充媛想教訓的是她,要是他沒跳出來攔著,也不會被打的這樣狠。
周充媛,真是個瘋子。
今日她拿著信出門,直接道尚衣局找小荀子去了。原本說的好好地,誰想突然就走來一群人,知秋不認識周充媛,但看見她身上的宮服還有身後跟著的一大群人,隨後就跪下行了禮。
不料這群人就像是衝著她過來的,還沒反應過來,藏在袖子中的信已經叫人拿去了。知秋試著反抗,可是那些人壓根沒有給她反抗的機會,周充媛只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像是定了他們的罪一樣。
再然後,便是被打的說不出話了。
立在一邊的周充媛,看戲似得看著錦繡幾人的動作,知道錦繡說話,才似笑非笑地開了口,“葉才人真是威風,說走就走了?”
錦繡反道,“比不得周充媛威風,尚衣局門前說耍橫就耍橫,我倒是要問一句,杜蘅殿裡的宮女究竟是犯了什麼錯,累的充媛不辭辛苦的跑到這邊來捉人。”
錦繡很少生氣,生氣多了對身子不好,重來一次,她又是最愛惜身子不過了。因而尋常事都不易動怒,就是別人做錯了,她也可以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說笑幾句。認真算起來,知夏知秋二人,還真沒見過錦繡發火,就是當初李氏算計她,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分毫不讓,恨不得把對方活剝了。
人都有底線,只能說,周充媛這次真的把錦繡惹惱了。
周充媛被嗆聲了,倒也沒想到錦繡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葉才人可真是急的都忘記尊卑了,怎麼,淑妃娘娘沒有教過你什麼宮規嗎?”
“周充媛若是這有這些話要說,恕我們不能奉陪了,杜蘅殿裡也不閒,總不能像周充媛這樣閒著沒事找事,知夏,我們走。”
“慢著。”
話一出口,周充媛身邊的幾個宮人就上前將幾人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