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啟文滿意地點點頭,“夫人做事我向來放心,這一回,可千萬別再弄錯了。”
李氏一怔,老爺這是威脅她麼?葉啟文按了一下李氏的肩,“你好生休息,我去書房,今日事情有些多,晚上就宿在那裡了。”
留下來的李氏對著空無一人的大廳,等想明白了葉啟文是將錯怪在她身上時,眼神想淬了毒一般,一把掃過桌上的棋盤,棋子是玉製的,摔倒地上有不少已經碎裂了。
她再這府中,何曾被老爺下過面子,如今只是得罪了葉錦繡就要去宿書房,呵,是宿在後院嬌妾那裡吧。
都是不長心的,她且看著這些賤人能活到幾時,葉錦繡這個庶女,遲早也得死!
李氏不會放著她擋了自己女兒的路,葉錦繡想當寵妃,她且放著她炫耀一會兒,早晚都是要還的,她娘是個狐媚子,她倒是將她孃的本事學了十成十。
葉啟文這裡,果真沒有再去找李氏。
第二日上朝時,心裡還懸著,恐皇上還記著李氏和錦繡的事。不過顯然,皇上根本沒有精力去管葉啟文。
今日朝堂之上,亦發生了件大事,相比之下,他的事情實在是微不足道。
吏部的事情,如今徹底翻了出來。且當朝指證顧正林的還是吏部侍郎章鴻則。本來這件事是大理寺秦銘早就查出來了,可是正逢秋狩,一直拖到現在。
且查出來的賬務,更是叫人滿朝大臣心驚。
如今天下太平,少有戰事,朝廷每年的財政收入也是極可觀的,高是可達五千餘萬貫,可是如此龐大的財政,最後竟然也所剩無幾,僅大魏官員支出,就佔了其中十之三四,官吏之濫可見一斑。更兼以顧正林為首的吏部官員賣官鬻爵,貪贓枉法,不知貪墨多少銀兩。
顧正林打著哆嗦,竟然連跪也跪不穩了。
他如何能想到,最後會被自己人給陰了,那章鴻則,昨日還和他談笑,今日就翻了臉,讓他措手不及。吏部的事,章鴻則是知道的,知道地比他好要清楚,因為他自己也參與了,否則顧正林也不會對他這樣放心。
封煜盯著顧正林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臣,臣……”
顧正林結結巴巴,想辯解卻不知道該如何說。終究是他太有自信了,以為有著鎮國公幫忙,以為將整個吏部拉下水,縱使被人查,也不會查出什麼。
“顧尚書當日言之鑿鑿,說自己是冤枉的,今日真相大白,你那日月可鑑的忠心可真是讓人開了眼界。”張秉生諷刺道。
顧正林跪在地上,朝堂上竟沒有一個為他說話的人,“皇上,臣,知罪。”
封煜面有怒容,語氣森然,既認罪了,也沒甚好問的,直接下令道,“身為朝廷命官,卻知法犯法,貪墨無數,致使冗官氾濫,俸祿支出倍於前,罪應當斬,顧氏族中子弟,二十年不得科考!”
“吏部官員,凡涉事者皆罷官,永不錄取,貪墨十萬兩以上者,殺無赦!”
這便是定罪了。
不說吏部其他的官員如何,就顧正林來說,當斬還是幸事,他這一回犯下的事,足夠株連家族了。
顧正林聽了,眼光都渾濁了,他不想死,好不容易爬上尚書之位,誰會願意死,當下哭求道,“皇上,皇上饒命啊,臣為朝廷效力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生死之間,所有的尊嚴都成了笑話。
往日最持身份的顧尚書,跪在地上哭的好不狼狽。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有了權以後,貪汙之事在所難免,這種事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差別在於貪多貪少罷了。
顧正林這樣,就太有恃無恐了。
顧正林還在哀求,見皇上求不動,轉而把期望放在鎮國公身上,“國公爺,國公爺救命!”
鎮國公正心煩,被他這麼一鬧,朝臣全都看到他這邊,見顧正林還要過來,都市怒火上湧一腳踢過去,“犯下如此重罪,還敢求饒!”
鎮國公力氣之大,豈是顧正林能受得住的,立馬噴出一口血,還想著央求,卻見鎮國公臉色陰沉,眼角的疤痕越加明顯,看著顧正林的眼神像是看著死人,彷彿他再做糾纏下一刻就會要了他的命。
封煜見鎮國公這樣,冷笑一聲。
也罷,暫且留著他。
僅僅是一個早朝的時間,吏部裡面的官吏就撤了一大半。要是其他時候,沒準還有人對此存了心思,現在皇上明顯是要在吏部放置自己的人,他們就是再多心思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鎮國公遇上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