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對他毫不設防的。
肖劍飛的變化讓我茫然不知所措,現在的他和在木屋時的他完全是兩個人,那時的他雖然已經失憶,可是對我還是帶著極大的好感,也許在他的潛意識裡還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但現在的他,卻彷彿對任何事物帶著一種漠然的態度,包括他自己的生命。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唯一的可能就是特雷登不知道和他說了什麼。
這時我內心想要暗算肖劍飛的念頭早就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我甚至奇怪為什麼自己會有那麼奇怪的念頭,肖劍飛是我現在唯一的朋友,不管他和韻韻為什麼會在一起,我都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我也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身上有事發生自己卻袖手旁觀,我趕緊追上幾步,問:特雷登和你說了什麼?
肖劍飛的腳步一停,卻並不轉身,只是淡淡的問:東西收好了麼?
那個香囊雖然已經很舊了,但手工極為精緻,捏在手裡的感覺也很好,有一種柔柔的感覺,十分舒服,我一直捏在手上,這時聽肖劍飛問起,連忙道:我一直拿著呢,不會丟。
肖劍飛轉過身,一臉的嚴肅,道:你要貼身放好,這個對你有大用。我從來沒見過他有這樣嚴肅的時候,想了想,還是將香囊貼身放好,那朵蘭花看上去很新鮮,應該是剛摘下來不久,這種蘭花我從小就看母親種植過,所以很熟悉,我仔細看過,並沒有什麼異常,不知道這個東西對我而言有什麼作用,難道是一個信物,就好像那些電視裡的老橋段,父子相認總要有個憑證。
我一邊瞎想,一邊將香囊收好,肖劍飛看我貼身放好了,才轉過身去繼續走路,我連忙搶上前去,問:特雷登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肖劍飛低著頭走路,並不回答我,正當我要放棄的時候,只聽他低低的說了一句:你醒了。
這是他第二次說我醒了,但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連忙追問:什麼醒了?
肖劍飛停下腳步,挺直了身軀,背對著我,說道:有人告訴我,帕胡總是會以最美麗和最邪惡醜陋兩種狀態出現。
我的身體一震,這是阿西莫曾經告訴我的,但後來我知道,所謂的帕胡並不是古老的神話傳說,而是確實存在的,每一代的帕胡都是兩個人。我曾經和肖劍飛說過這些,這時聽他提起,心中忍不住一陣狂喜,一把拉住他的手:你清醒了!
肖劍飛卻還是一臉的平靜,看了我一眼,繼續道:邪惡和醜陋,不一定指的是人的外表。他說到這裡就沒有繼續下去,只是靜靜的看著我,但這短短的幾句話在我聽來卻彷彿是耳邊的一個響雷,我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了:我就是那個邪惡的帕胡,我終於醒了。
我呆呆的站著,剛才的那一幕又在腦海裡出現,我為什麼會想對肖劍飛下毒手,難道僅僅是因為嫉妒?我第一次知道肖劍飛和韻韻在一起的時候,心裡的感覺不是嫉妒,而是傷心,可是慢慢的,心裡彷彿有一股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在誘導著我,那一瞬間我彷彿不再是自己。
我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這實在太可怕了,我將不再是我自己,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如果不是切身體會,絕對想象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感覺,那種彷彿墜入無盡深淵無邊黑暗卻又無能為力的絕望,一瞬間籠罩了我的全身。
突然之間我想到了什麼,大聲的問: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我相信肖劍飛肯定是知道的,不然他不會說我醒了,但這一切是誰告訴他的?是孫德標還是特雷登?有太多太多的事我都不知道。
肖劍飛拍了拍我的肩膀,這是個我很習慣的動作,以前每次我傷心沮喪的時候,肖劍飛總會用手拍拍我的肩膀,然後對我一笑以示安慰和鼓勵,我抬起頭,肖劍飛果然還在看著我,但臉上的笑容卻不在了,那雙眼睛裡卻彷彿多了很多東西。
肖劍飛收回手,看了看時間,道:不早了,邊走邊說。
這一路我都不記得是怎麼走過來的,肖劍飛依舊不慌不忙的說著話:我們以前一定是好朋友,儘管我不記得你是誰了,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是我的好朋友。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平靜的聲音也微微的有一絲顫抖,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大聲的說:是,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也是你最好的兄弟!
肖劍飛的身體一震,隨後繼續往前走去,卻總也不肯回過頭來看我,他繼續平靜的說下去:可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知道,你和我女朋友一定也認識的,是不是?你們……曾經一定很好很好,是不是?
我料不到他會突然說道韻韻的身上,這對我而言是個尷尬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