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把51,52,合併到這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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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讓你等我了。”她過來攬著我的肩,溫柔笑道,“小秋,我的心思和你是一樣的。你處處為我擔心,我又怎麼能讓你一人孤單赴死呢?”
我聽了她的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低垂著眼睛坐在那裡,心裡卻巨浪翻騰。她的意思,是要與我一起死,一起死的意思是……
她似乎知道了我的心思,沒再說什麼,無聲微笑著脫下她的外套,蓋在我幾乎赤裸的身體上,湊過來的時候,在我額上輕輕親了一下。
我偷偷看她,她臉上亦是紅紅的,似乎有些羞澀。
外面大火燒的房子噼啪作響,不是有轟鳴聲傳來,中間夾雜著各種隱約的慘叫和求救聲。天曉得那是一副怎樣的人間慘劇。我卻一點都不害怕。能在她的身邊,總覺得什麼也不用擔心了一般。
我與她靜靜的坐了很久。直到外面的沸騰之聲漸漸消失,才聽見有雜亂的腳步由遠到近。我猜想應是火勢已消,故而有閒暇來查究引火原因。
腳步聲漸進,我有些瑟縮的退了一退,卻被容玉拉住。她道:“別怕。”
我的心一下子就定了。
不到一會兒功夫,約莫十幾人走了進來,看到堂內的景象,都愣了。過了半天,領頭的才結結巴巴道:“把、把他們捆、捆起來!”
後來的事情莫消說,容玉自然是被清琅士兵抓了起來,我身上這莫名的鎖鏈卻怎麼也打不開,又折騰了很久,最後才在多羅房間內的一個密室裡找到解鎖的鑰匙,把我放了出來。
三員大將都死,主帥又不在城內,容玉與我的罪行不好定奪。那領頭的出去了幾趟,一直折騰到第二日中午左右,容玉都已經睡著了,她才進來擦擦汗,一揮手道:“帶走!”
於是我二人被推推攘攘的帶出了府。
這是我來到北獠關後第一次出來。然而外面的景色,卻與短短几日前完全不同,整個內城焦黑成一片,燒燬房屋幾乎佔到一半,路中多有被燒的漆黑的不成人形的屍體,還有些士兵在路邊躺著打滾慘叫,呻吟陣陣。
我幾不敢看,然而被人推著跌跌撞撞的往前走,頻頻踩到路邊倒著的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聲說。
容玉跟在我後面就忍不住“噗嗤”笑出來。
我回頭看她:“你笑什麼?”
“死的死,癱的癱。你和這些聽都聽不到的人道什麼歉?”她還笑。後面那幾個士兵聽見了她的話,怒的狠狠一推。容玉差點摔倒,笑在喉嚨裡岔了氣,咳嗽起來。
我嘆氣:“妻主,您就忍忍,少說兩句吧。”
她笑瞥我一眼,繼續咳嗽。
她一路上照舊胡言亂語,說了很多渾話,押著她的幾個女人眼睛裡都冒了火。然而此時卻不得不佩服清琅士兵的紀律嚴明,便是此種狀態下,竟然也沒有人真正對容玉出手,只是偶爾推翻一下,又或者揍上兩拳。
儘管是這樣,等他們將我們壓到了地牢之中,容玉還是被折騰的慘兮兮的。
士兵將我二人押入牢房後, 便鬆了我的繩索,容玉卻被上了牢靠的鐵枷鎖,捆得嚴嚴實實,紋絲不動。這會兒我才發現我與她的情況調轉。
士兵們悶聲不響的關門而去,待腳步聲消失在鐵門外,“咣噹”一聲大門鎖緊。
我就聽見容玉在草堆上開始呻吟:“哎喲,小秋,哎喲哎喲,我好痛啊,渾身都好痛。”
我氣得不行,扭頭不理她:“剛剛讓你不要惹怒他們,你偏不肯,一路上都說渾話,活該你被打。”
她假哭道:“小秋,你好狠的心,你還不快點過來看我傷成什麼樣了,再遲點就見不到我了。”
明知道她說假話,但是又真的擔心她傷到了哪裡,猶豫了一會兒就磨蹭到她身邊,問她:“傷到哪裡了?”
她雙手被鎖在身後,動彈不得,努努嘴道:“下面下面,你看,脖子那裡。”
我於是湊過去認真去看,結果她猛然湊過來親了我一下。我連忙捂住嘴,臉就紅了起來。她眨眨眼睛,笑眯眯的看我。
我惱羞成怒,直接擂了她一拳:“下流!”
“哎喲……”她這次真的痛了,眼睛裡都泛了淚花。“我不下流你,難道讓我去下流別人?”
我瞪她:“你現在沒機會了。”
她聽了此話,竟然認真的點頭:“有道理。”
我於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