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就在他與彌賽亞錯身而過的時候,他莫名其妙的猶豫了下,最終還是伸手扯下了彌賽亞懸掛在脖子上的銀製十字架項鍊。
可能連他也說不出來他這個動作的真正意圖。
他拖著蹣跚腳步往前行走。
但往哪兒走,奧古斯都真沒有確切答案,他的傷勢太嚴重了,必須得儘快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進行調養,可這片骯髒的耶盾貧民區顯然不適合他調整,畢竟他前世的見識足以讓他知道,一旦傷口被感染,那他將會面臨怎樣的結局,所以理論上說他只能往回走,最好回到石頭城或者索菲婭的紫羅蘭莊園,但這樣一來問題又出現了,不提那幫想他死的紈絝與在猛獁輪盤上下了重注的貴族,就連教廷的異端裁決所也悍然展開了對他的行動,那他怎麼敢在這個時候輕易回往帝都的中心?毫不客氣的說,這時的帝都對於擁有罪民與異端雙重身份的他來說,根本便是一頭張開了血盆大嘴的猛獸,回去,只能是死,甚至路上便會死亡。
可不走,那他爭取到的讓彌賽亞迷失在那個世界的時間還有什麼意義?
奧古斯都真是絕望了,抬頭看了眼被烏雲遮擋起來的太陽,他低聲咒罵了一句:“狗孃養的上帝。”
然後他依舊往前,往前,往他完全不知道的前方艱難行走。
於是可能是他咒罵的緣故,夏季來的快去的也快的烏雲迅速退散後,烈日下,他的行走便更加艱難。
最終構成他逃亡的主旋律便是烈日,虛弱,暈眩,以及鮮血。
第一百五十三章上帝之鞭
意識就要失控。
艱難行走在耶盾貧民區骯髒的街道上,奧古斯都完全沒功夫去理會周圍衣衫襤褸的路人對他投來或畏懼、或好奇、或躲閃的各種眼神,他這個時候必須得想盡一切辦法保證他的意識存在,不然在烈日的暴曬下,他也隨時都可能倒在骯髒的街道上再也爬不起來。這無疑是個相當痛苦的折磨,因為這種情況下的奧古斯都只能透過疼痛來讓他保持清醒,一開始,奧古斯都一直是在咬他的舌頭與嘴唇來製造痛苦,可沒過多久,他便發現嘴唇與舌頭漸漸麻木,這種痛苦也再無法支撐他的意識,於是他只能用他最後的力量掐他的手臂製造新的疼痛,效果不能說沒有,但微乎其微,奧古斯都殘存的意識也讓他很清楚,如果他想要透過這種方法支撐他一路走到安全的地方,那隻能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也真沒有別的辦法了。
奧古斯都一路走到一條街道的盡頭,扶著滿是汙痕的牆壁,他大口喘息,然後稍微恢復了點可憐的體力,他便緩緩站直了身體,死死咬著嘴唇,他用雙手緊緊的去勒住他腹部的鮮紅繃帶,造成傷口強力擠壓,在鮮血的刺激下,幾乎是讓人痛不欲生的疼痛終於讓他再次擁有清醒的意識,這一系列動作過程中,儘管蒼白的臉孔近乎扭曲,他的眉頭也根本是皺在了一起,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哪怕期間他的呼吸再如何艱難,吃力。
他喘息很久,才再次抬腳行走。
用這種殘忍自虐的方式換取清醒,恐怕也有他這個瘋子才做得出來。
眼前越來越開闊,建築越來越少,奧古斯都便逐漸意識到他快要走出了耶盾平民區。
往哪兒走確實沒目標,但既然回不去,不能停。他便自然只能一路向前。
只是,拖著這樣遍體鱗傷的身軀,他能走多久,走多遠?
眼下可以自虐。但等到連自虐的力氣都沒有了呢?
興許奧古斯都自己都沒有想過這個可怕而現實的問題。
他走出了耶盾平民區,也出現在了帝都城外,有些意外的是,城外竟然是一片荒野,跟繁華熱鬧的帝都簡直構成兩個極端。要不是清晰能夠看到前邊一座土坡上反常的孤伶伶矗立有一幢建築,奧古斯都也幾乎會以為這是他臨死前的幻覺。
他努力看向那座佔地面積不小建築,從他這個角度來看,建築的外觀斑駁而殘敗,顯然是在漫長歲月中經歷了無數風吹雨打的侵蝕,再看建築造型,奧古斯都突然隱隱覺得這應該是一座屬於教廷的修道院。
可帝都城外怎會有這樣一座殘敗修道院?
教廷又怎會允許這座修道院殘敗腐朽?
思維能力嚴重的退化的奧古斯都肯定找不到答案,但沒過多久,他便還是決定走向那座斑駁的修道院,這倒不是他所謂的越危險的地方便越安全。奧古斯都這會兒也真沒能力想的這麼長遠,只是他鮮血流失太多,他也太虛弱了,再加上烈日的暴曬導致他的暈眩頻率越來越高,他便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