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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臉錯愕,沒想到竟然有人連這種彪悍的事情都乾的出來,當真不怕死啊。

四德正想出聲打斷他們的談話,趙閒卻抬抬手示意算了,今天根本來錯了地方,還不如找個鐵匠鋪靠譜。

他轉身剛想離去,還未行出院子,就聽到西面的房子裡傳來一聲驚呼:“趙兄?!好久不見啦。”

聲音不是很熟,趙閒覺得奇怪,回頭瞧去卻見是他的老鄉,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柳飛月。

此時柳飛月掛著的皮圍裙,臉上抹了幾道黑印,手上還拿著鋸子,可就這般扮相,也透著幾絲文人的儒雅。柳飛月身後,他的妹妹柳煙兒也好奇的在門口瞟了一眼。

趙閒和柳飛月曾經一個是小鐵匠一個是知府的公子,彼此間根本沒用過交涉,不過在這他鄉異地的,碰上老鄉自然有幾分驚喜,他驚訝道:“原來是柳兄,還真是巧啊,不過你可是江南有名的才子,為何屈身與軍器司作這些粗活?難道是在京都無人照應?”

柳飛月來京都的目的是給林清遠送信,再則就是來探探親,見趙閒發問,他打著傘走到院中,笑道:“若論起才名,我那及得上趙兄萬一,我只是個閒人,在京都無事可做,恰巧一個親戚在軍中任職,興趣使然便來了這軍器司當幾天差,今日本想自己動手作一張長弓,哪想到抹成這副摸樣,倒是讓趙兄看笑話了。”

這樣出名的讀書人,寫寫詩作作畫泡泡妞才是正事,趙閒沒想到他竟然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不過這樣也好,他忙上前道:“男人嘛,為國出力抹髒點又何妨,不過柳兄你在這裡當差,可有權利指揮工匠,製造一些器具?”

說話間,趙閒隨著他進了西屋,左右打量一番,卻被驚了一驚,只見那‘常州一枝花’柳煙兒,正站在一個案幾後面,調和著幾堆粉末,以趙閒多年的經驗,一眼便認出她實在調配火藥。

趙閒大驚失色,一個女孩子擺弄這些玩意,不小心炸了怎麼辦,這當哥哥的也真是,那能讓她隨便在這裡亂碰東西。

似是察覺到了趙閒的目光,柳眼兒似有似無的白了他一眼,背過身去了。

柳飛月乾笑了一聲:“讓趙兄見笑了,家妹天生身體虛弱,自小便悶在家裡極少外出,平日裡喜歡自己動手製作些玩具,長大了也沒能改掉這個小毛病。”

趙閒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沒聽說過柳煙兒這個人,原來是身子虛弱自小不能外出的緣故。

這個愛好倒是挺特殊的,這時代男子都很少喜好這些玩意,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恐怕是從小悶在家裡憋的難受,才喜歡上的吧。

柳飛月搖頭笑了笑,沒在這件事上繼續多說,聽到趙閒剛才的話,他又問道:“我在這裡當差,確實可以指揮部分工匠,趙兄要製作什麼器具?”

趙閒現在的身份非同尋常,柳飛月有機會結交自然要把握住,至於他爹讓送信的目的,他現在卻不放在心上了,趙閒鎮國公的後人,再大的陰謀也是輔國堂的事情,他爹不過一個小知府,和此事扯不上半點關係,只是傳遞訊息的下屬罷了,他們這些小官小吏,兩邊都搞好關係才是王道。

趙閒臉上露出一絲凝重:“這東西極為重要,是用來應付東瀛使節的,希望柳兄能幫幫忙,儘快差工匠趕製出來。”

“哦?”柳飛月微微一驚,和東瀛使節扯上關係可是大事情,他急忙道:“不知是什麼東西,只要力所能及,我定然鼎力相助。”

柳煙兒也悄悄回過頭,看向面色凝重的趙閒,眸子裡閃出幾絲好奇。

趙閒走到桌案邊,把上面的宣紙攤開,對著柳飛月道:“這個東西只是的樣品,不要求真的做出了,當然這些工匠也不可能真的做出來,這東西的名字叫做‘阿卡四七’…”

“阿、卡、四七?”柳飛月愣了一愣,失笑道:“好奇怪的名字,是做什麼用的?”

“忽悠人用的。”趙閒暗笑了一聲,正要著繼續說話,忽然聽得鐘鼓悠然一響,聲波盪遍皇城。第一聲時尚不覺得,可隨即他便發覺不對,此時既非上朝時候,何來鐘鼓聲音,而且鐘鼓不是先後擊響,而是同時鳴起。

趙閒心中升起一種異色,不由抬頭向皇宮翹首望去,只聽得鐘鼓綿綿不斷,悠然九響,聲音澈傳禁宮內外。

所有行走的、佇立計程車卒、小兵、行人們都返身望向皇宮,停了片刻,軍器司內寂然無聲,只剩下沙沙雨響。

鐘鼓鳴叫,頓了片刻,鐘鼓聲再次響了起來,先是一個人,再是幾個人,然後所有的人都向皇宮方向跪了下去,俯身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