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賃了這種園子來待客。”
在邵氏面前說這話,許太太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周家的宅子雖然寬敞,可那是京郊,賃他們家的家當,在京郊置下那樣的宅子綽綽有餘。
邵氏雙眼不住地看,腦袋也隨著許太太的話不停地點頭。這些話,她俱當許太太好意,特意指點說給她聽的。
園中假山,湖水,花樹,亭臺樓閣,樣樣齊全。邵氏,張氏,小邵氏連帶敏姐兒俱是張大了嘴瞪大了眼打量眼前的一切,若不是臨行前,邵氏再三交待,幾人險些叫出來。
那纏牆的紫藤蘿花,那四五人合攏在抱得住的梧桐樹,那三面臨水的閣樓,在她們眼中全是稀奇,那曾在黔州見過。
看著周家人這般模樣,許太太雙眼中滿滿的笑意,她原本心痛的銀子忽覺花的很值。心情好了,許太太也有心領著邵氏幾人細細地賞看這園子,從前面到後面一處也未落下。直到有丫頭來請許太太,許太太才讓丫頭領著邵氏幾人往閣樓上去歇息,她自個兒去迎客人。
小邵氏道:“娘,你說我們家能買得上這樣的宅子不?“
邵氏瞪了她一眼,“有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飯,別吃著碗裡的又惦著鍋裡的。如今家中的日子比以前的日子可是好了百倍不至,別不知足。”
張氏趕緊岔開話道:“娘,你知道許太太還請了誰家太太?”
邵氏道:“剛才忘了問許妹子了。”說完,邵氏挺直背眼光掃過張氏小邵氏,叮囑道:“等會雖亂說話,不會說話就少說,擺個笑臉就成了。敏丫頭,看著你娘和你二嬸點。”
敏丫頭跟著週中識過字,會看書,在邵氏眼中那是有大出息的,比張氏不邵氏自是妥貼。
許太太引著兩位太太進來,皆是三四十歲的模樣,各自帶了一個女兒在旁。許太太把她們引到邵氏面前道:“這是周太太,翰林院編修周大人的太太。”
敏姐兒心裡咯噔了一下,從黔州到京城的路上,週中跟家中的幾個孩子說過一些京中的事宜。敏姐兒被祖父盯著很是花了大功夫記住一些官員和常識。就像現在,許太太先把祖母介紹給那兩位太太,必是因為那兩位太太夫家的品級比祖父高,否則以祖母年長,必是先介紹別人。
敏姐兒看著年長許多的祖母向著兩個年輕的太太行禮,心中不由地一酸。
其中一位臉稍圓的太太忙回禮道:“可是皇孫師傅周大人的太太?”
許太太笑著打趣,“就你鼻子靈,可不就是他家。”
別一個面容稍長,顴骨略高的太太輕哼一聲,聲音雖很輕,仍讓在坐的幾位聽得正著。
“我家外子是是禮部主事,姓姜。”不用許太太介紹,姜太太主動提起自家,又拉過旁邊的太太,恍若剛才壓根沒聽到她的那一聲哼,“這是尚太太,工部主事尚大人的太太。”
幾人互相見過禮後,各自掏出見面禮給各家的丫頭。許太太怕邵氏不知道京城規矩,送貼子時曾讓下人給邵氏透露過這邊的規矩,故此邵氏也是準備了見面禮的。
許太太打發幾個小的去園中玩耍,又過了一個時辰,許太太去迎了一位太太進來。
幾人眼光卻落在她身後的姑娘身上,只見那姑娘頭上插著只點翠孔雀釵,雀嘴裡含著顆鴿血紅,有大指甲蓋大。將近午時,鴿血紅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邵氏,張氏,小邵氏俱是一副看呆的模樣。
尚太太又是一聲輕哼,上前親熱地道:“胡太太,二姑娘咋沒來?我還記那孩子,模樣長得極標誌。”
聽人誇自己的孩子,胡太太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深了,“她外祖母前兒著了冷,她去看看她外祖母。”
“有孝心的孩子,是我見過最好的孩子……”尚太太的馬屁拍的無比直白。
胡太太道:“這是我們家三姑娘。”
除了邵氏幾人,都知胡三姑娘是庶女。卻不想今兒給帶了出來,瞧著這三姑娘渾身上下的打扮,必是在家受寵的,先前準備的兩個金祼子就太簡薄了。尚太太順手捋下只金鐲子套在胡二姑娘手上,“拿著玩,賞人也可。”
許太太和姜太太那能讓尚太太專美於前,嘴上奉承著胡太太,手上也沒停,不是捋手上的金鐲就是摘下頭上的玉簪當了見面禮。
邵氏咬著牙看來看去,從手上捋下只金鐲遞了過去。
胡三姑娘拿著金鐲子,臉上要笑不笑,雙手往前略伸,露出手腕上的兩個鐲子,是金鑲玉富貴鐲。那隻眼能看中邵氏的素面金鐲。
許家姑娘甚是伶俐,見狀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