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一家老小提著大包小包爬到南明書院門口,迎接他的卻是一個噩耗——南明書院不收他。
第三十五章
飛簷鬥角; 白牆青瓦,南明書院四個溜金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南明書院有一規矩; 凡是秀才皆不用考試即可入學,非秀才者則需考試透過後才能入學。且每年有歲考,分甲乙丙丁; 歲考跌入丁等皆要被退學。
今日正是入學考試之日,凡是透過考試的學子方可留下。
故此週中一行到的時候,油桐大門緊閉; 寂寞無聲。
週中手抬涼棚望著南明書院凝神片刻; 方整整衣裳; 上前敲門; 不過須臾,有齋夫開門。看著眼前的老老小小和大大小小的包袱,尤其還有一條凶神惡煞又肥壯的大狗; 他呆怔了好半晌扭頭望了望大門上方的匾額,南明書院四個大字清晰在目。心中莫名地鬆了一口氣,他朝著週中道:“你們走錯了地了; 此地是書院。”
週中皺眉道:“此處是南明書院; 我等來求學; 有何錯之?”
齋夫眼睛大睜,指著周家幾人; 結結巴巴地道:“你們是來書院求學的?”
“正是。“
聽了這乾脆的回答; 齋夫愣了一下,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把周家幾人打量了一番。週中雖著生員衫但年老體衰,應當不是來求學。邵氏小邵氏和敏姐兒三人是女子略過自是不提。禮哥兒和信哥兒兩人太小,且信哥兒還摟著一條狗,怎麼看兩人也不像是驚豔絕才的神童,而南明書院又不是蒙學,自是排除兩人。剩下就只有周舉一人,看著三十未到,尚算年輕,只是身上絲毫不見讀書人的氣質。齋夫面上頗是猶豫,來來回回打量好幾回,仍未看出是誰來求學,遂笑嘻嘻道:“秀才公哄我,你們老的老小的小,那能上我們書院讀書,那個正當壯年的,一看就是沒有讀過書的。”
語氣中隱隱的不屑讓週中大怒,可不待他發作。
那齋夫又搖頭道:“我們書院皆是年輕學子,連不惑都少,更何況你知天命。”
週中怒道:“帶我去見你們山長,我倒要問問南明書院是不是不招年老之人?”
齋夫見週中發怒,自以為好心沒有得到好報,也惱道:“你忒不識好心人,書院裡那有你這般老的學子。”邊說邊敞開門讓週中一行進來,只是當旺旺要入內時,給攔住了,“狗可不能進來。”
旺旺歪頭上上下下打量他,似乎在想從那裡下口,這一模樣唬得他急急後退。
週中道:“旺旺,聽說南明山風景秀麗,你去瞧瞧。”
旺旺鼻子皺了皺,才邁著四肢出了書院。
齋夫讓一條狗給嚇住,丟了顏面,頓時惱羞成怒,原本往西的腳尖轉了一下,沿著東邊的路徑一直向前。又走了一刻鐘,到一處院落。週中被引入一處房舍,邵氏等人在外面等候。
片刻,週中一臉怒氣出來,領著周家人往外走去。那齋夫匆匆趕來,“秀才公別急著走啊,走錯了可出不了書院。”
週中腳一頓,待那齋走到前面方抬腿跟上。齋夫一路走一路道:“瞧瞧,我早說過了吧,不信我?這會還不是照樣要回去,白費功夫……”齋夫滿臉的興災樂禍。
週中卻是不言不語,一路急走。禮哥兒和信哥兒兩人對視一眼,信哥兒大聲嚷嚷:“哥,你聽到嗡嗡的聲音沒有?像有隻大蒼蠅在那裡嗡嗡地叫個不停。”
“奇怪了?這個地方怎麼會有蒼蠅呢?”禮哥兒愁著臉不解地道,撓了撓臉,忽地道:“難道這裡是茅坑,要不那裡來的蒼蠅。”
“嘻嘻,原來這裡是茅坑。”信哥兒蹬蹬地跑到前面,對著齋夫道:“你們這裡是茅坑嗎?”
前面領路的齋夫嘴上說的正高興,忽地讓信哥兒打斷話,正不高興,未曾聽清他的話,就哼道:“忒無禮。”
信哥兒在鼻尖揮了揮小手,小眉頭皺著:“你放屁了,好臭!”
齋夫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正待要找話岔開,忽地想起他沒有放屁,立時明白過來,大怒道:“老子沒放屁,你個臭小子放的屁栽贓我。”
“我小孩子放屁向來不臭,不是你是誰?”信哥兒一本正經胡說,
“你……”
週中岔開話道:“我剛才也見著一隻蒼蠅,你們這些雜役需得勤快些,多打掃打掃,別引得蒼蠅亂飛。”
說完,已到了書院門口,週中領著一大家子揚長而去。
齋夫莫名受了一番指責,楞了半晌仔細回想一會,剛才隱約有聽到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