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塞到了床下。
翟文忽然想起之前也曾有兩次,見到方照清襠部有可疑的水漬。
電光石火間,翟文腦中閃過一個知識點,那是她曾經在網上衝浪的時候見過的科普——
“阿媽,你是不是隻要用力,或者蹦跳,或者是情緒激動的時候,就會這樣?”翟文輕輕地走上前去,“這個症狀是不是生孩子後有的?”
方照清猛地看向翟文,“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我聽別的阿嬸聊天的時候說的……”
方照清壓低了聲音,“小孩子別聽這些亂七八糟的,也別跟別人說。人家要笑話的。”
翟文心中瞭然,阿婆也同那個時代許多的女性一樣,會對自己的困境羞於啟齒。
可來自未來的翟文並不在乎這些教條,她拉著方照清的胳膊,“為什麼要笑話?這個情況很多生過孩子的女性都會遇到。這是一種生產的後遺症,是需要治療的。”
方照清神色略緩,她隨手扯過手邊的枕巾,捂住翟文還在冒血的鼻子。
簾子那邊,張逐安在用藥酒給張越按腳,疼得她慘叫連連的,剛好把方照清的聲音掩在其中,“這話怎麼說出口?跟醫生說,我因為生孩子憋不住尿了?”
翟文有些心疼,她接過方照清手裡的枕巾,自己給自己按著,甕聲甕氣地說,“阿媽,你這個後遺症多少年了?”
她見方照清不答,便自顧自算起來,“阿姐十二歲了,我都七歲了,你這症狀少則七年,多則十二年了。”
翟文越算越心疼,“這麼多年,你就自己忍著嗎?”
“那不忍著能怎麼辦?”方照清自嘲地搖了搖頭。
“咱們去醫院看看吧,這個能治好的。”翟文拉住方照清的手,搖了一搖。
誰想方照清還沒說話,簾後傳來張逐安的聲音,“醫院醫院,一點小毛病就上醫院,咱們家有多少錢給你們霍霍。”也不知他說的是張越還是方照清。
方照清沒說話,只是面上浮起一抹混雜著自嘲的苦澀。
誰知張逐安還不肯罷休,他拽開簾子,數落起方照清,“你也是,打這一架有什麼好處?弄得大大小小都一身傷。先說好,我可沒多餘的錢給你們上醫院去。”
“不用你掏錢,我自己難道沒有工資了?”方照清沉了沉眼眸,懶得跟張逐安多說。
張茂哆哆嗦嗦走上來,看著像是要哭了,“阿媽,你沒事吧?”
“阿媽沒事。”對著孩子,方照清的態度溫和多了。
張茂低著腦袋,“都怪我,不該招惹黃勇柱的。”
“不怪你,要怪就怪他們一家子都是番蠻,我好好跟他們講道理,他們卻打橫來講(蠻不講理),一味只知道護短。你也別怕他,他要是再敢欺負你,跟阿媽說。”
“你少沒事找事,”張逐安打斷他們,“他跟你說,你能怎麼樣?又去找人打一架?你打得贏嗎?”
方照清的個性,哪裡是肯忍聲吞氣的,當場選擇回嗆:“打不贏也好過像某些人一樣,只會做個縮頭烏龜!”
這話可罵得有些狠了,張逐安當即炸了。
他在外面唯唯諾諾,對著自己老婆,可從來不慫。
“我那是息事寧人,本來都沒事了的,”張逐安惡狠狠地指著方照清,“就是你一張嘴得理不饒人,才搞成這樣!”
“我只是讓他們跟阿茂道歉而已,明明是他們沒有道理講,才會惱羞成怒的。”方照清寸步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