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眸子裡滑過一絲狡黠,一把將她按在張涯旁邊,“就坐這裡,二丫幫忙照顧一下!”
張涯正喝湯,聞言頓時被嗆了一口,轉過身去,大聲的咳嗽起來。
李南泠低著頭,手指絞著衣帶,面上紅若塗脂,不勝嬌柔。
初曦漆黑的眼珠在兩人身上一溜,嘴角牽起,認真去填肚子了。
宮玄吃的並不多,大多時候是在給初曦夾菜,而且,初曦漸漸發現,只要別人碰過的菜,宮玄一律都不會再吃!
這樣一來,其他人只夾自己面前盤子裡的菜,一頓飯吃的戰戰兢兢。
宮玄似也發覺了眾人的緊張,伸手將初曦唇角的飯粒捻下,淺淺笑道,“我先回去,你慢慢吃,吃完來房間找我!”
眾人聞聲知意,不由得面上窘迫,初曦卻渾然不覺,揮手道,“我知道了,一會便回!”
宮玄走後,初曦又吃了兩碗飯,才將筷子一放,抹嘴道,“我吃飽了,出去轉轉!”
張涯雖然一直跟著初曦,但從來沒將她當個女人看待,此時身邊坐了個女子,渾身長了刺一樣,一聽初曦要出去,忙放下飯碗嚷道,“小爺,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初曦出了院子又返了回來,站在木門那裡問道,“南泠,你在淮陽不是還有個大伯,要不要過去看看?”
李南泠垂眸微一思忖,搖頭道,“不必了,大娘未必願意看到我!”
初曦聳了聳肩,“那行,我出去了,你們不必等我,吃飯完早點睡,明日還要趕路!”
兩人點頭,同時應道,“好!”
初曦自然是去了淮陽最大的客棧,看她的驢去了。
一走四個多月,客棧的掌櫃,好一會才認出初曦等人,殷勤的給兩人倒了茶,一臉喜出望外,“二位爺總算來了,這驢我給您照看了幾個月,好草好料的養著實在是盡力了,您看二位是不是該牽走了。”
“別急,先帶我去看看。”初曦喝了口茶,微微笑道。
“好咧,你二位跟我來!”
穿過大堂,進了後院,毛驢就拴在一顆樹上,樹下放著乾草和食料,幾個月的“養尊處優”,那毛驢肥壯了不少,毛髮烏亮,趴在地上,看到初曦他們來也不起身,只微微睜開眼掃了幾人一眼又闔上了。
初曦忍不住發笑,這個樣子倒是越來越像她的驢了。
“二位爺您看,小店絕沒有怠慢,每日草料供著,也從來沒指使過,您看可還滿意?”
“嗯,不錯!”初曦又掏出十兩銀子放在那掌櫃手上,“不過還要麻煩掌櫃多照看兩日,我有事要進京,等一回來就把它牽走。”
掌櫃的一看銀子頓時樂了,連聲道,“好、好,那小店就在為二位爺再照看兩日!”
初曦笑著點了點頭,回身在那毛驢身旁蹲下,嘆道,“就讓你再享福幾日,等小爺從殷京回來,就把你帶軍營裡去,以後你就是本小爺的坐騎了,一起上陣殺敵,看哪個還敢嘲笑小爺不會騎馬!”
騎驢上戰場,立一旁的掌櫃聽了,一臉的懵逼表情,呆呆的看著少年一臉認真的說著胡話。
張涯掩面嘆了一聲,拽著初曦往外走,實在是丟人。
是夜,殷京陵王府
書房內宮湛正坐在桌案後看書,突然有下人來報,“王爺,成國候大人來了,正在前廳等候。”
“嗯,本王知道了!”宮湛俊雅的眸子一垂,緩緩起身,拂了拂衣袍,抬步往外走去。
前廳內,成國候端坐在花梨木雕花椅上,高大的身軀微微彎著,一手扶額,面容似十分疲憊。
宮湛進了房內,忙道,“見過舅父大人,舅父有事只管讓下人傳我去便可,何勞您親自過來!”
成國候微微點頭,“明日太子就要回京了,殿下可有準備?”
宮湛文雅的面容緩緩一笑,撫著桌案上的茶杯淡聲道,“舅父說笑了,皇兄剛立了戰功,氣勢正盛,父皇那裡也是對皇兄的歸來殷殷期待,我能做何,也不敢做何!”
成國候淡淡點頭,沉聲道,“此時確實不易輕舉妄動,這一個月的佈置只為了以後行事更為便利,其他的我們還需從長計議,你做事向來穩重,老夫也無需多言。”
“是,舅父放心就是!”
“皇上今日找老夫商議景洲封將之事,以後他大概會留在殷京內,此人以前常年在外征戰,相處的機會並不多,日後要多加來往。明日軍前封將之後,夜裡在宮有慶功宴,正好可藉此機會,試探一下這位手握重兵的將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