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說,這個確實是萱妃的緣故,因為她在,好歹各方剋扣的沒那麼狠。”
提起寧溪月,許貴人眼淚就下來了,喃喃道:“這麼多年,我在冷宮已是心如死水,偏偏她來了,大年夜將咱們聚在一起,說了那麼些鼓勵人心的話,我回去後,做夢都能笑醒,只想著以後的日子有了盼頭,誰知……偏偏她又出去了。她回去享榮華富貴,把咱們扔在這裡,繼續做孤魂野鬼,嗚嗚嗚……”
慧嬪嘆息道:“誰說不是呢?早知今日,她就不該來,給了人那麼大的希望,然後她走了,還不如讓我們就一直在深淵裡待著呢。皇上也是,既然舊情難捨,當日為什麼要把她送進來?白白賠上了天子顏面。”
說完又自嘲笑道:“行了,好歹讓我們賺了一頓好吃的,多少年沒像今年這樣熱鬧歡快,就算死了,也能瞑目。”
話音剛落,就聽有人敲門,小娥連忙去開門,就見麗嬪和康嬪一起走進來,見兩人都是眼淚八叉,便詫異問道:“怎麼了這是?”
“沒什麼。”慧嬪和許貴人都站起身:“不過是剛剛說話,說到了萱妃,想起她之前那些話,所以傷心。”
“嗨!別和我提她。”
麗嬪跺著腳叫了一句,接著咬牙道:“騙的人心都熱了,她倒好,抬腳走了。早知如此,何苦來誑我們這一遭?”
“可不是?我們也是這麼說。”
慧嬪和許貴人相視苦笑,一邊就邀麗嬪和康嬪坐下,許貴人道:“也別怨她,能出去,總比在這裡強百倍。說起來,不是萱妃,咱們這些人如今也不能經常聚在一起。從前在這裡,誰不是各過各的日子?她來了一趟,到底讓咱們的心也熱了一些。”
慧嬪點點頭,正要說話,就聽外面傳來一聲大叫:“老天!萱妃回來了。”
這一聲宛如春雷炸響,頓時就把屋裡幾個人轟懵了,四個主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晌,慧嬪才開口道:“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你們聽見了嗎?好像有人說萱妃回來了?”
“我……我好像也聽見了,不過肯定是聽錯了吧?萱妃都出去了,怎麼可能還回來?這麼快又觸怒陛下了?”
“就是,哪有這樣出出進進的?這是冷宮,又不是她住的永慶宮,一定是聽錯了。”
麗嬪肯定地點頭,接著嘆了口氣,悵然道:“怕是那人也看錯了,原來也有人和咱們一樣,鎮日裡想著她。”
“她到底是與眾不同的,從小到大,我也沒見過這樣令人歡喜開心的人。”
慧嬪回憶起先前和寧溪月相處的點點滴滴,也有些失神,就在這時,便聽又有人高聲叫道:“真是……真是萱妃娘娘?天爺……”
大概是因為太激動,後面的話沒喊出來。慧嬪和麗嬪二話不說就站起身,許貴人還在那裡坐著一臉蒙圈,喃喃道:“不是說聽錯了,或是認錯人了嗎?哎!你們等等我。”
她終於也醒過神,忙爬起身,追著麗嬪和慧嬪出了屋子。
冷宮空曠的場地上,寧溪月帶著一群人,正站在那裡東張西望。
眼見著越來越多的舊相識湧過來,她才大大鬆了口氣,對趕上前,滿臉不可思議的慧嬪道:“我就說我的人緣不至於這麼差。我走的時候,你們沒一個人送我,我理解,你們怕觸我傷情嘛;可如今我回來,你們若還是一個人都不肯出來接我,那我可真是顏面掃地了,尤其這次我還帶了許多奴才過來,怎麼說也得給我點面子不是?”
“當……當真是你?”
慧嬪渾然不覺自己流下淚來,見寧溪月點頭,她便跺腳氣急道:“你……你既然出去了,怎麼又回來?這是什麼好地方嗎?難道你在這裡吃苦還沒吃夠?若說是為我們,那就更不該,這裡就是個地獄,能出去一個是一個,你何苦還要跑回來受罪?”
“哎哎哎!別哭別哭,那個……你可能弄錯了一件事。”
寧溪月看著眾人,有些尷尬地笑笑:“那個……我不是被重新打入冷宮,我是和皇上要了管理冷宮的差事,回來繼續之前未完成的計劃的。”
“什麼意思?管理冷宮的差事?”麗嬪擦擦眼淚:“怎麼?你要奪黃公公的權?”
“我奪黃公公的權幹什麼?難道你想讓我變成太監?我說你能不能盼我點好?”
寧溪月輕輕推了麗嬪一下,就如同閨中好友互相打鬧一般,一下就把她這個寵妃和被打入冷宮的失意人們的距離拉近了。
麗嬪是個潑辣美人,見寧溪月絲毫不端架子,也便笑道:“是你自己說來管理冷宮的,我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