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苦了你……”
“不苦不苦。”寧溪月連忙來到楚夫人身邊坐下,指著一桌子東西笑說道:“孩兒就怕母親誤會,所以特意叫人多準備了些東西。您看,這可都是御膳房內務府送過來的,若我日子過得苦,別說這些,茶水也難得一杯呢。現在您嚐嚐這茶,正宗的雨前龍井,我在家裡都沒喝過,是太后賞我的。”
“你竟然還得了太后賞的東西?”
這下楚夫人是真的驚訝了,就見寧溪月得意道:“對啊,而且不是年節時隨大流賞的份例,是年三十兒晚上獨獨賞我和皇后皇貴妃的。總之,娘就放心吧,女兒如今在宮裡,到目前為止,還是很快活自在的。皇上對我也很好。”
楚夫人不敢置信地看著女兒,心想沒錯,這是我的閨女,臉和身材都沒變,只是……這怎麼可能呢?
正想著,就見寧溪月伸手在面前晃了晃,疑惑道:“娘,您怎麼了?在想什麼?”
“哦……沒什麼,我就是有些奇怪,皇上……怎麼會對你很好呢?你說說就你這樣,他到底能看上你哪一點?”
……
“娘,您是我親孃嗎?”寧溪月噘著嘴:“別人家母親都是看孩子越看越好看,您倒好。瞎說什麼大實話?讓皇上聽到,真覺著寵幸我侮辱了他的品味怎麼辦?”
“好好好,娘不說了。”楚夫人瞭解女兒,知道她就是這麼個性情,不由慈愛一笑,對寧溪月道:“快和我說說你入宮後的事,你爹爹哥哥們也很關心你呢。”
寧溪月就簡單將入宮後的經歷說了一遍。素雲在旁邊一臉微笑聽著,很符合管事姑姑的端莊氣質,其實心中白眼都忍不住翻了好幾個,暗道好嘛,我們小主全挑著好事兒說,你怎麼不把你那些作死的本事都說給夫人聽呢?
正想著,就聽寧溪月問楚夫人道:“娘,聽說爹爹被調去戶部任郎中了,那個……您看他情緒怎麼樣?”
楚夫人道:“你爹的性格你還不知道?最是百折不撓的。他在家裡還感謝皇上恩德,說能讓他繼續發揮餘熱就很好。”
寧溪月笑道:“是,這是我爹的性格。只是不管怎麼說,從一品尚書貶謫成戶部五品郎中,想必他老人家心裡也不太好受。娘回去多開解他,就說女兒的話,老驥伏櫪志在千里,讓他千萬不要灰心喪氣,務必幹一行愛一行,讓皇上看看他的能力,體會到他的忠心,哪怕只是一個小小郎中,也需愛崗敬業……”
楚夫人聽女兒大人似得說著這些正經話,只覺哭笑不得,但聽著聽著心中就傷感了,喃喃道:“從前就是你在家做你爹的開心果,說來也怪,你爹讓你氣得吹鬍子瞪眼的時候不少,但他偏偏就聽你的勸。如今你不在,你兩個哥哥可沒有你這份兒玲瓏心竅和勸人的本事,不過我看著你爹精神還好,所以你不用擔心。”
話音落,忽聽腳步聲響,接著門簾一挑,姜德海走進來,先給楚夫人和寧溪月行了禮,接著方歡喜道:“小主,各地織造局春季進上的東西到了,咱們照月軒也得了一份兒,內務府尹公公已經帶人送了過來,您看是直接送進庫房裡?還是先送來讓您過目?”
寧溪月眼睛一亮,高興道:“各地織造局?就是布料了?拿進來拿進來,正好給母親帶兩匹回去。”
姜德海答應一聲出去,不一會兒帶著幾個太監走進來,當先那尹公公見了寧溪月和楚夫人,連忙行禮,接著陪笑道:“皇上對小主,那真是關懷備至啊。這次各地進貢的布料,尤以蜀錦和雲錦最為珍貴,便給了小主每樣十匹,皇貴妃和皇后娘娘,也不過是每人二十匹,玉妃舒妃娘娘,也只有每人十匹,其次便是洛嬪娘娘有五匹,其他人就沒有了……”
寧溪月微笑聽著,楚夫人卻是越聽越驚奇,接著眼裡便湧現出深深不安。
她是官宦家的女眷,別人不知道,她哪裡會不知道“捧殺”二字?待尹公公走後,寧溪月拉著她看那些布料,她見旁邊無人,這才低聲道:“兒啊,且別隻顧著高興,須知這些布料明著說是皇上賞的,其實都是皇后分配,你如今竟和兩位寵妃同等待遇,娘這心裡怎麼就覺著有些不安呢?”
“咦?”寧溪月沒想到楚夫人竟然對後宮之事如此清楚,不由納悶道:“娘怎麼知道的?”
“合著在你眼裡,娘就一無是處了?”楚夫人沒好氣白了女兒一眼:“怎麼說娘也是官宦女眷,你爹還有過那麼幾天風光時候,那些應酬場合,什麼話聽不到?能連這些事都不知曉?”
“原來如此。”寧溪月恍然大悟,接著微笑道:“娘放心,雖然女兒沒您那麼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