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丟臉不想見兄弟的情況下,突然收到了寶琢和丁才人徹夜促膝長談的訊息,他們有一瞬間臉都要綠了,真心懷疑心上人是磨鏡!
“咳……”宗策拿扇子擋了一下咳嗽,正好把自己的表情遮住,只當作自己沒和對面的弟弟一樣,變了臉色。
宗政倒閉他坦然,淡淡瞥了他一眼,對回稟的德碌說了三個字。
“知道了。”
宗策“嗤”地發出輕笑,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其實宗政不如他表現的那麼無動於衷,他比兄長更少接觸男女情愛的事情,所以相當不明白。
他自覺後宮的女人都是一眼能望到底的心思,不管是心思單純還是心機深沉,但凡他流露出一點喜愛的意思,女人們的眼睛就再也裝不下別人了,無論他們去哪兒,都會跟著飛過去。
但寶琢就很奇特,她不是不會感動,不是不會害羞,她可以說相當的配合你。可是你就是能感覺到,從她的眼睛裡望進去,最初是一片乾淨,如今還是那般澄澈。那裡沒有濃重的依賴,沒有深沉的迷戀,甚至沒有很多歡喜愉悅的情緒。她並不以你的喜好為中心,而是徹頭徹尾自己高興。
這在一開始,或許就是吸引他們的特質。可是放到現在,就讓人非常、非常地不高興。
哪有嫁為人婦,卻不依賴丈夫的道理?
話扯遠了,兩人今天不約而同的要求見面,當然不是為了聽這些瑣碎的彙報。皆因他們關注到了蜜古公主的動向。但凡有女子牽扯到政治入宮,那麼早期都是她們的觀察期,所以蜜古公主近期可疑的動作沒有逃過他們的“眼睛”。
宗策先問:“你覺得呢?”
“有古怪。”宗政答,“上次遇刺的事與烏戎脫不了干係,事後她們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想要明目張膽對寶兒下手。烏石蘭玉珊為什麼要殺她妹妹,烏戎的人允許她這麼做?還有那個羌蘭的鬱真都公主,她在針對寶兒。前些日子她讓人作的畫裡肯定有文章,只可惜沒有特別注意。”
宗策點頭,而後難得的沉默了一會兒。“其實我們不用著急,他們兩族互相針對,於我們而言是好事。”
“確實,但寶兒難免受他們波及……”
“我總覺得……”宗策打斷他,抬眼與之對望,“寶兒的身上有秘密,一個不小的秘密。”
☆、56|暴斃
從幹闌亭回去之後,鬱真都蜜古從踏進門內起,就陰沉著一張臉不說話。
周遭的宮人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還是她的心腹婢女端來一杯茶水,開口打破了沉默:“這次的事,和您最近走近的那位丁才人恐怕有關係。”她的話直擊重點,鬱都真聽完之後猛地一拍桌子,氣得直罵!
“賤人!本來是想接近她,看能不能探聽到烏石蘭的秘密,聽說她們倆鬧不合,我正好鑽個空子。沒想到,她們兩人聯手給我佈局!那上一次那幅畫,恐怕就是她們設計的圈套,什麼變換了身份,兩張不一樣的臉,什麼有人代替公主和親入宮,都只不過是想騙我出招,敗壞我在陛下心裡的形象!”
見公主把脾氣發了出來,婢女稍微放心了些,附和她道:“您說的是,都說這裡的女子狡猾,我們還是低估了她們。這個丁才人,我派的人事後看見她們有說有笑的一起回了梔蘭閣,這哪裡是不和?她對著您的時候,也從來都是笑臉相迎,沒想到是如此口蜜腹劍之人。”
雖然她們和對方做的是一樣的把戲,都是接近彼此好找機會動手,可是棋差一招,又被騙的厲害,難免心情不虞。
“不對……”婢女附和之後,鬱都真蜜古反而因為疑惑又皺起了眉:“還是有些地方不對。”
婢女一愣,停下打擊敵人的話,順著問了句:“公主可是又發現了什麼不妥?”
鬱都真頷首,稍加思索之後,冷冷一笑說:“差點被繞進去了,有一個地方非常奇怪。你說,如果是你,想把敵人誘進陷阱,會布這樣的局嗎?騙敵人‘我不是真的’,企圖讓她揭發你,然後任對方一腳踩空。雖然我很想說她是故意降低我在陛下心目中的位置,可是這樣大張旗鼓的佈置了一場,結果卻如此不痛不癢,陛下甚至未能露面,還不如她當時對我的評語在陛下心中造成的威力要大。這太奇怪了。”
“您是說……”
鬱都真蜜古在桌案上摩挲了片刻,眉梢微揚,唇角都跟著翹起來,“有一個可能,這位小公主確實是假的。”
婢女思索了片刻,快速地跟上了她的思路,將她後面的話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