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她會如何?如果她僅僅是因為喜歡這個身份,那麼即使扮演者是他,她或許也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心儀他。
結果當然讓人失望,她和自己接觸時,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連她自己都不曾發現的疏離。而在真正的阿敕——即是阿策出現之後,她脫口而出便喊了他,且表現出如當前一般明悟的表情。
彷彿終於見到了真正的阿敕。
那時,他有再多的不甘心也都化作了無奈。“敕”字各取他與阿策一個部分,他是由他們倆組成的,如同皇帝的身份一樣,又比皇帝的身份更自由。他本也是喜歡這個身份的,但她只認阿策,因此他放棄了。
“朕該走了。”
他撫平衣袍站起身,眉眼冷淡一如最初。
寶琢猶豫了下,點頭道:“那我也不留您了。”說得客氣。
他失笑,也不知怎麼,突然生出一股逗她的衝動,故意說:“其實留著也無妨。橫豎我回去之後,阿策從身體裡冒出來,又要跑回你這裡,豈不是白費了腳程?”
“……”
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她變作一副像反唇相譏,又找不到話來的樣子,格外生動可愛。
“騙你的。”他抬手撫摸著她的腦袋,很有幾分溫情,“別跟他鬧彆扭了,他騙你再多,想對你好的心情千真萬確,我與他的思想相通,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她有些軟化,卻仍是不甘心地想駁回去:“那我也……”
“或者,你要是嫌棄他騙你,不如選我?”
寶琢嚇壞,訕訕地笑答:“陛下金尊玉貴,哪裡是我想選就能選的?不是你們選的我嗎?”
“知道了。”
他眉眼冷峻,可說這句話時,竟有著讓人心酸的期待和無奈。
有些事不用戳破,他們都知道她在這方面出其的膽子小,彷彿別人給她做了一個蝸牛殼子,她鑽進去以後就不能站起來走路了,非要用蝸牛的步調前進。所謂畫地為牢。
但或許只是她不想前進,因此佯裝自己與別人相同而已。想必對著那個阿敕,她不會如此。
*
寶琢送他走,過不了一個時辰,果然見人匆匆回來了?
寶琢無語,不是說好了騙她的嗎?不是說好了只是玩笑嗎!這個場景也太……好笑了吧,就連梔蘭閣一干人等都對陛下的舉動摸不著頭腦。
您幹嗎,有事不能和我們娘子都說完了,非得回去一趟又回來?哦,看這肩頭還滴著水,莫不是專門回去一趟沐浴再來的吧!
宗策哪裡曉得他們心裡腹誹,他正沐浴呢,阿政就說要和他推心置腹,還是關於寶兒的,非要他出來才肯說。等他急忙出來了,兩人對面一坐,就看他慢悠悠地喝茶,他乾等著。
然後,他就聽對方說了句“好好照顧她”,沒了。
沒了!
沒了!!
當時他的內心是崩潰的,但又不能打對方,怎麼說他也是勝利者是吧?所以只能怎麼來的怎麼回去,頂著沒洗乾淨的一層皂角沫兒回去洗了。
他咬牙,以前只有他捉弄阿政的份,何時輪到對方了?當然,也是阿政尊重他這個兄長,平時雖嫌棄他簡直不像個兄長,骨子裡卻是敬重他的,眼下,全被打破了。
看來……對於寶兒喜歡他的事,他是真的不太滿意。
宗策揉著額頭,算了算了,吃虧就是佔便宜,他吃了弟弟的虧,佔了寶兒的便宜,這買賣值得做。
惡作劇歸惡作劇,能讓阿政表現出一副有話要說,卻又臨到頭反悔嚥下去的樣子,必定還是出了什麼事。所以他不等頭髮晾乾,就來了梔蘭閣。
不知是一時走急了,還是心有預感,彷彿出了什麼大事。
又或者……已經出完了。
因為正低頭寫什麼的人表現得十分詫異,她抬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寫滿了“剛剛不是都說好了嗎怎麼又來了”的嫌棄。宗策視而不見湊上去,“寶兒寫什麼呢?剛剛阿政來過了?和你說了什麼?”
一連三問,寶琢一個也不想答。
但或許潛意識聽了宗政的話,她不像是原先那樣只把他當作空氣,而是嗆他道:“不會自己看嗎,不會自己想嗎,不會去問他嗎?”
甩回去三個問題。
宗策心底也是詫異的,原不指望能收到什麼回應,誰知道她竟是鬆動了。
他心裡一動,上前環住了他,下顎靠在她肩窩上,且阻止了她要掙脫出去的舉動,“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