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著進來的不少。”他說道,“站著的嘛,還沒有。”
老者吐出一口氣,沒好氣再理會他。
“王大夫,你怎麼突然想起女人來了?莫非你對女人。。屍體感興趣?”棺材仔笑問道,一臉陰寒中多了幾分猥褻,在這死氣滿滿的屋子裡看起來更加滲人。
老者沒理會他的調侃。
“有人說,有個女人會剖腹療傷…”他慢慢說道。
棺材仔一愣,旋即哈哈笑了。
“雞叫之前。王大夫,你動作快點啊。”他沒有接老者的話題,而是說道,似乎方才根本就沒聽到這句話,擺擺手哼著小曲走了出去。
老者被他笑的也搖搖頭。
“女人。”他喃喃自語。笑了笑,“肯定是那劉普成乾的。怕被追究盜屍之罪,所以攀了個高枝,推到那女人身上,侯府少夫人…他可真敢攀…這少夫人據說來歷不明,莫非是他的…私生女?”
一聲遠遠的雞鳴傳來,打斷了老者的胡思亂想,他忙穩住心神,開始繼續。
昏黃的燈光下照出忙碌的身影,以及越來越粗重的呼吸,令這義莊的夜晚更加詭異滲人。
天色漸明的時候,棺材仔聽的門開合的聲音,知道那王大夫走了,便打個哈欠從床板上起來。
“幹活幹活。”他說道,一面從床下抓出一個針線框,掀開其上一件半舊的衣裳,便露出下面一大把的線,以及四五根大小不等的針。
藉著朦朧的未散的夜霧,可以看清那線跟大家常見的那種縫紉線不同。
棺材仔睡眼朦朧的夾著縫紉框來到這邊的停屍處。
那邊的桌子上白布蓋住頭的屍體依舊安穩的躺著,只不過肚子已經被開啟了,一片狼藉如同惡狗啃食過一般。
棺材仔哼著小曲放下縫紉框,拿起針穿線。
“…真是…這麼笨…瞧弄得亂的…。”他一面哼哼唧唧說道,一面伸手到那屍體的腹髒,將那些已經看不出形狀散亂放著的內臟逐一歸位,“。。這些大夫真是笨啊,沒膽子,心不在焉的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
伴著他手下飛針走線,那原本狼藉的腹髒正逐一恢復原貌,面板一層層一層層縫合,他的動作嫻熟,還時不時的眯起眼打個哈欠。
當第一道晨光灑在義莊上時,棺材仔也完成了工作,地上的血肉被清掃乾淨,桌臺上平躺的屍體似乎變得完好無處,除了身前那一道縫線。
棺材仔不知道從哪裡隨手掏出一件衣裳,動作利索的給這死者穿上,一張破席子一卷,如同抗布袋一般將屍體放到了一旁的草墊子上。
“好了,睡吧。”他看著那屍體,拍了拍手說道。
他起身走出門,義莊特殊的作用,陽光似乎照不到,四周都已經撒上了晨光,這裡還是陰暗的很。
棺材仔從門邊的石頭下抓起一個錢袋,在手裡掂了掂,帶著滿意的笑。
“有錢嘍,那侯府真是小氣,才給了一袋子錢封口,還不夠我賭一場。這下好了,餓了幾天了,王婆湯茶店好好吃一頓去。”他將錢袋放在懷裡,抱著手迎著晨光向城內走去。
晨光照進室內的時候。常雲成才醒過來。睜開眼的第一瞬間他全身繃緊猛地坐起來,然後才發現自己還是在自己屋子裡,只不過不是習慣的睡塌。
他放鬆下來,看著晨光中的小小室內,桌子上擺著書本子奇怪的鵝毛,乾淨整潔。
常雲成拿起衣裳穿起來,看到對面的臥房。
臥房的門緊閉著,他抿嘴一笑,一面穿衣一面大步走過去。
“喂。”他喊了聲。
臥房裡沒人回應。
“起來。”他又喊道。
裡面還是沒人回應。常雲成遲疑一下,伸手推開門。
床上被褥亂堆著,空無一人。淨房裡傳來水聲。
他遲疑一刻,最終下定決心,伸手就去推淨房的門。
“齊月娘。”他喊道。
當手碰到門時他的心跳的厲害,同時閉上眼,但觸手一碰,門卻沒有開。
這女人…
常雲成睜開眼,用力的晃了晃門。
裡面傳來齊悅的笑聲。
“變態,我才沒那麼蠢。”她笑道。
“你出來,我要用。”常雲成說道。
“我還沒用完呢,你等等吧。”齊悅在內說道。
常雲成哼了聲轉身回去坐下來。
淨房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以及那女人小聲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