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抓住了他語氣的遲疑。
“要不是她上門找事,人家王家犯得著跟她一般見識嗎?”她冷笑說道,“為了一個下三濫的大夫,還是一個男人,如今外邊還不知道怎麼說呢!”
定西候眉頭更皺了。
“休要胡說,那是她弟子,自然是要照顧的。”他說道,說著站起來,“我讓人去王家”
“父親。”一直沒說話的常雲成開口喊道。
定西候看他。
“父親,這次的事是我和範小公子的事,不牽涉兩家。”常雲成說道,一面起身施禮,“父親不要管了,我自己解決。”
定西候哼了聲。
“我也沒想給你解決,一次就夠了,我可沒空天天給你擦禍事!”他說道,“不過人敬我我敬人,上次王家先低頭,這次我怎麼也得給他個面子。”
他說罷喚人來,讓人立刻備禮送去王家。
這邊謝氏拉著常雲成又是心疼又是抹淚。
“行了,不就碰了一下,也沒多厲害,以前打架比這個傷的厲害的多了,回你院子養著吧。”定西候沉著臉說道。
“是。”常雲成起身恭敬說道。
看著常雲成走出去,謝氏心疼不已。
“侯爺,摺子你寫好了沒?”她急聲問道。
定西候咳了聲。
“正在寫,正在寫。”他說道。
“快點吧,雲成很快就要走了。趕在走之前把親事辦了,他在外也心安。”謝氏說道。
定西候嗯嗯兩聲。
“這不是得等機會嘛,打聽打聽皇帝最近心情怎麼樣,別到時候好事沒成還碰了一鼻子灰”他說道。
不多時,去王家的人回來了。
“我親眼看了,範小公子傷的可比咱們世子要厲害的多”管家眉飛色舞說道。
“那是~”定西候帶著幾分得意說道,說完又忙收住笑,“老王大人怎麼說?”
“老王大人很高興。說侯爺太小心了,孩子們的事大人還是不要管了。”管家笑道,一面將禮單拿出來,“這是老王大人的回禮。”
王同業這次對於定西候竟然派人上門送禮很是意外,他得知範藝林被常雲成打的緣故後,真心覺得範藝林被打的太輕了,這種事就是去道歉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沒想到定西候府竟然先上門了。
王同業可不知道這邊常雲成只不過是順手託範藝林來擋槍,又是激動又是感慨,覺得定西侯府太給面子了。於是回禮比定西候的禮更重了幾分。
這一來一往,兩家的關係更好了。這倒是出乎常雲成的意料。
常雲成沒有回院子,而是在書房胡亂歇了一晚,第二天也無心出門,直到聽下人報范家公子來了。
常雲成一時沒反應過來范家公子是誰,待反應過來又皺眉。
這小混賬來做什麼?
範藝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一大早就被老岳丈從溫暖的床上拎起來,胡亂吃了口飯就被趕出家門。說什麼去慰問下定西候世子。
他還是個受傷的人好不好。
捱打的是他好不好,怎麼還要去慰問行兇者?
範藝林忍不住眼含淚,岳父就是岳父。是跟親爹不能比的。
“少夫人也在裡面嗎?”他看著引路的小廝問道。
來了怎麼也得有點好處沾吧…。
屋門簾猛地被掀開了,常雲成黑著臉站在門口。
範藝林縮縮脖子,只覺得冬日的風越發的冷,但很快他又伸直脖子,瞪眼看著常雲成。
常雲成的額頭被打的並不是多厲害,只是破了一層皮,血沒流多少,此時有些紅紫青腫。
“哎?世子爺你怎麼…”範藝林忍不住喊道。
常雲成轉身進去了,屋簾被重重的放下來。
難道自己當時神勇還手了?範藝林心裡驚詫不已,用力的回想,一面邁進屋子。
常雲成已經坐在桌子前拿起書。
“少廢話,看過了就快滾。”他冷聲說道。
範藝林沒理會,好奇的打量常雲成的屋子,一眼看到裡間佈置著被褥,以及還有燒的很旺的炭火。
大早上書房裡間就燒著炭火,那隻能說明晚上在這裡過夜了
範藝林對這個場景很熟悉,立刻明白了。
他想起昨天和妻子的對話,常雲成夫婦竟然還未同房,如果不是常雲成有難言之隱,那就是他們不想,至於是哪個不想,昨天還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