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將花白的鬍子紮成了一個小辮子,面板很黃,外穿一件馬甲似的短皮襖,身體雖粗壯,卻是長得矮小,與夸父族的普遍的高大身形並不想配。
“我們部落本是住在魔域以西的小山谷中。雖然那些魔類兇殘,但我們還過得下去。可是你將他們剷平之後,大量的蠻獸朝著我們的村莊去了。我們要搬家,這筆搬遷費不朝你要跟誰要?”
楊羨一笑,說道:“老者大概不知道,涼州軍將要駐軍於此,以後這附近的地域,怕是都住不了。就算我給你錢,你也搬不了啊!”
看著老者面『色』『露』出疑難,楊羨繼續說著:“夸父族與我族數千年前本是盟友,兩家有著身深厚的情誼。汝等有難,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不如汝等雖我一起遷往益州,如何?”
“你想要招攬我們?”
“沒錯!”
楊羨很是直爽的說道,不帶一絲偽飾。
空氣一時凝滯,老者的臉『色』數變,似乎心中在做著激烈的掙扎,最後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管吃管住不?”
楊羨點了點頭。這老傢伙就像是碰上了冤大頭一樣,拍手稱慶,幾乎跳了起來,向著身後的夸父族人嘰裡咕嚕地說了些什麼。
經過念纖塵的解釋,楊羨明白了這個老傢伙的意思。大意便是:孩兒們,快回去將附近部落裡的人都找來,這裡有個傻子願意管飯。
魔族聖山,那本是供奉吞天蚌的山中腹地。
白離火燒過一遍,那吞天蚌已經失去了生機。本是鮮紅的蚌肉,如今變得焦枯。山腹中早已經荒蕪,短短的時光,便生出了滿地的野草。
數只青蛙在吞天蚌附近尋找的食物,呱呱地叫著。
一隻手從吞天蚌焦枯的蚌肉中伸出,猛然將一隻青蛙抓住,驚起了一片蛙聲。
便是一眾元魔也沒有料到,這次吞天蚌產卵困難,是因為其孕育的是雙生卵。另一個魔帝幼卵一直在吞天蚌的產道之中,便是白離火,也沒有將其燒死。
與他的哥哥不同,這位魔帝很是謹慎。直到在這聖山再也感覺不到那些周人的氣息,他才敢破卵而出。他將這隻青蛙送入了自己的口中,如野獸一般,拼命地咀嚼著,消弭著肉體的飢餓感。
地上,六道魔影緩緩凝聚成型,玄陰血魔跪伏在魔帝身邊。這些魔帝最為強大的守護者,恭順異常。
魔帝大吼一聲,嘴角沾滿了青蛙的血肉,形容可怖。尖銳的聲音震徹山腹,魔帝盡情地發洩著這些日子以來的恐懼與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