閬城。
益州四面皆山,中腹多平野。在蜀國,閬城是除了弦城之外有數的大城,和江州一樣,也是駐軍練兵之所。
大戰剛歇,閬城之中還可見長策軍的軍士在運輸軍資物品,大街上還有著兵士在巡邏警戒。可即使是這樣,梁軍入蜀之時那種肅然的氛圍已經消失不見,百姓的臉上也不見驚懼之色。
一切恢復往日的平靜,大街之上,各色的店鋪重新開業。一個小女孩揹著巨大的包裹在這街上行走著,引得眾人注目。
這個小女孩穿得不錯,一看便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只是奇怪的是,她一個人揹著與她體型不相襯的包裹,也沒有護衛僕役之流。
最終,這小丫頭停在了一個館子前面。
“富貴賭坊!”夏宮涅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就是這裡了!”
碰的一聲,大門轟然開啟。
本是激戰正酣的賭坊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小姑娘的身影,惹得一眾賭徒都是一愣愣的。
賭坊的管事並沒有對方的身高而有所輕視。他看得出來,這個小姑娘一身穿著非富即貴。
“這位...小姑奶奶,請問有事麼?”
“來賭場自然是來賭的,你這麼大的人連這個都不知道麼?”
“.......”
夏宮涅向前走了幾步,一眾賭徒紛紛讓開了道路。
賭坊管事的竟無言以對,不覺得有些好奇地問道:“那你有賭資麼?”
“當然有!”夏宮涅坐在了椅子上,從包裹裡抽出了一根冰糖葫蘆,咬了一口,“這根冰糖葫蘆值二十兩,現在我咬了一顆,折十八兩吧!”
“管事,這丫頭是不是瘋了?”
一幫賭場的打手聚攏在管事的身旁,輕聲問道。
“很有可能,看她的穿著打扮,倒像是個從富貴人家走丟的傻子。”
“那我們怎麼辦,把她扔出去?”
那管事正要趕人的時候,卻見夏宮涅扯著包裹的時候,露出了其中小金碗。
“等等!”
那管事揮了揮手,換上了一副笑臉。
“小姑奶奶想要賭什麼呢?”
夏宮涅嚼著口中的冰糖葫蘆,隨意地揮了揮手,就像是賭場的常客。
“骰子吧!”
賭場的管事一笑,拿來了一副骰盅,擺到了夏宮涅身邊賭檯上。
那管事也是老手,開始搖動骰盅,看著夏宮涅,就像是大灰狼看到小綿羊一樣。
碰的一聲。
骰盅落到了桌面上,管事問道:“小姑奶奶押大還是押小。”
“四五六,大!”
夏宮涅很是隨意地說了一串數字,一干賭徒還沒有怎麼樣,可那管事的手已經是顫巍巍的了。
他開啟了骰盅,裡面的三個色子真的是四五六。
一眾賭徒大驚失色,卻聽得夏宮涅在桌案上的粗布上贏找著賠率,掰開指頭數著。
“你這裡的賠率是一賠五,那我總共贏了九十兩。”
那管事本來以為這就是一個瘋丫頭,可沒有想到她居然這麼厲害,難道是扮豬吃老虎?
“管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這管事當著這麼多的賭徒的面輸給了夏宮涅,其實有些騎虎難下的意思了。
“再來!”
那管事連來了三把,每把都被夏宮涅猜中了。賭金也從一根冰糖葫蘆,升到了一千零八十兩。
那管事臉上流下了細汗,看著夏宮涅,拱了拱手。
“在下失敬了,沒有想到小姑奶奶還是一位高人。這間賭坊雖然小,可也是城南杜三爺罩著的,不知道哪裡有得罪之處,還望小姑奶奶告知。”
這管事儼然將夏宮涅當成砸場子,扮豬吃老虎的人。他先是點名了背後罩著的勢力,又很是恭敬地說了一番客套話。
夏宮涅卻是摸不著頭腦,咬了咬冰糖葫蘆。
“你在說什麼啊,還來不來?”
對方沒有一點鬆口的意思,那管事咬了咬牙,看起來這個小丫頭背後的勢力是不肯善了了。
“小姑奶奶還想要賭什麼?”
“我也玩膩了,跟你賭也沒有什麼意思。你這裡有多少錢吧,乾脆一次性賭了。”
合著這丫頭背後的勢力這麼大胃口,竟然想要這賭場裡所有的錢!
“如此,你有什麼可以拿來抵押的賭資麼?”
夏宮想了想,從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