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水關。
米倉道狹仄,數百里地域,只居住著少數的百姓。
自寶成關出,攝散水而上,經數百里米倉道,快要出益州的時候,便會經過一片極其險仄的地域。
兩壁險嶺,水流湍瀬,一關當立,控扼咽喉。
散水關立於此地高壟,乃是益州與雍州之間的一個交點。
相比於鵲穀道、白川道與石羊道,米倉道是最容易行軍的一條道路。因為大部分的區域,都可以透過散水運送物資。
不過米倉道的劣勢也擺在那裡。梁軍要入蜀,走這條道路不禁要面對寶成關、劍閣這樣的雄關,而且路途之中幾乎沒有幾個像樣的支撐點。
若是梁軍走鵲穀道,那麼便可以直直攻入周南郡,取南中城。道路難走,可是相對卻能節省很多的麻煩。
而對於蜀軍,米倉道的出口在雍州西域,若是向東襲鎬京,一路上大小城池數十,一城一城的奪,必然遷延時日。
可此刻鵲穀道棧道被梁軍燒燬,白川道不適宜大規模行軍,石羊道雖然能夠直通鎬京,但是太過險塞,相比之下,還是走米倉道最為穩妥。
靳信著一身虎紋鱗甲,腰挎虎頭金刀,一手託著兜帽,望向了前方的散水關。
散水關乃是天下雄關,駐紮在此地的梁軍有一萬,其中有著五千多的精銳。
不過靳信沒有因此而止步,對於黑虓軍這樣強軍而言,屠得便是精銳。
這一萬黑虓軍順散水而上,為了趕在梁軍的援軍到來之前拿下散水關,除了必要的軍備之外,什麼都沒有帶。
一萬黑虓軍甲士站立在靳信的身後,便如一幢幢雕像一般,肅靜異常。
可隨著靳信拔出腰間佩刀,他們的身上的氣勢開始變了。便如猛虎蟄伏於草野之間,將要捕捉獵物一般,殺意騰騰。
“奪關!”
一聲令下,黑虓軍的將士從靳信身後躍出。引炁化形,身似猛虎,四足落地,猛躍在前。
黑虓軍將士的衝鋒速度極快,便如真正的虎豹一般。既不算廣袤也不算狹窄的山道之上,黑虓的將士衝鋒的樣子便猶如萬千猛虎在奔跑一般,氣勢十分駭人。
靳信的先人曾是山中一脈的修士,家傳一門五虎斷魂刀。而後靳秀從軍段恢軍中,入于軍中一脈,自創五虎勁,推廣麾下軍士,成立了黑虓軍這一支天下強軍。
便在這一萬黑虓軍的威勢之下,散水關中旗幟擾動,本是沖霄而起的血殺之氣一亂。
黑虓軍的將士衝關的速度極快,配合無間,散水關前,那激流的護城河絲毫沒有成為他們的阻礙。
黑虓軍的將士如虎,可並非真的是虎,而是比虎更為可怕的猛獸,因為他們懂得配合。
三丈多寬的護城河,黑虓軍的將士一躍而過,阻礙在眼前的便是堅厚的關牆。
黑虓軍四肢上包裹的厚厚的一層勁力顯化成了尖銳的爪子,扣在城牆之上,留下了深深的痕印。
羽箭飛馳,橫木落下,梁軍用著一切的手段在減緩黑虓軍進攻的速度,可也只是減緩而已。
自靳信釋出進攻的命令,到第一個黑虓軍的兵士爬上關牆,進入城關之上,不過花了一刻而已。
接著,便是第二個,第三個.......越來越多的黑虓軍兵士衝上了關牆之上,與守關的梁軍展開了廝殺。
城關之上的血殺之氣越發的稀薄,喊殺聲也漸漸稀薄。不過半個時辰,靳信的眼前,散水關中那座沉重的鐵木門便緩緩開啟。
靳信從外走了進去,這散水關外沿的戰鬥已經基本上結束,沿路除了梁軍的屍體,便再也看不到其他。
“將軍,散水關的守將已經退至關中城闕。”
靳信抬頭看了一眼那高聳的城闕,卻見整座散水關中,從城門至城闕路途之中,一座座關隘上懸掛的梁軍旗幟陸續被砍下。
“走!”
黑虓軍奪下散水關的第一道關牆用了半個時辰,可是到奪下散水關中大小的關隘,到了城闕之時,已經過了三個時辰。
當城闕的大門破碎,靳信踏著步子走入其中的時候,梁軍的守將一身血跡,正帶著殘存的兵馬在做著最後的抵抗。
“靳信,你這個無恥小人。”
梁軍的守將在謾罵著。因為此刻他除了謾罵,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抒發心中的怒意。
“降者不殺!”
靳信看著眼前的一眾梁軍,冷冷地說出了這四個字。
“要我學你